嚴成錦從袖口裡,抽出一份講義:“下官來時,便預料到此等狀況,帶了一份講義。”
百官臉色微微一抽。
謝遷沒脾氣了:“那你講吧。”
嚴成錦走上經筵的講臺,吹了吹臺上的灰跡,將講義放在臺上。
朱厚照見了他,雙眼放光,“老高,今日本宮想聽理科。”
“殿下!”
“殿下!”
謝遷等人拉下臉來,齊齊高呼一聲,勸誡。
朱厚照興致不減,宛如沒聽見一般。
嚴成錦才不講物理化學呢,弘治皇帝來了,似是不想打攪他,站在殿門外。
“臣今日講節用,聖人為政一國,一國可倍也;大之為政天下,天下可倍也。其倍之,非外取地也,因其國家去其無用之費……
意思就是說,聖人如果在一個國家執政的話,就會使一個國家的財富翻倍,擴大來說,如果聖人執政天下的話…”
這是墨子的思想。
朱厚照身軀搖晃,聽得昏昏欲睡,就要栽倒下來。
嚴成錦才不管,反正不是講給他聽的,是講給陛下聽的。
陛下提倡節約,節用最對他的胃口。
殿門外,弘治皇帝頻頻點頭,“嚴卿家總是這般,與朕不謀而合,朕每每來聽他的經筵,總是豁然開朗。
可惜,此子他穩重,不常在朝堂上諫言。”
呸~不要臉的馬屁精。
蕭敬暗啐一口。
焦芳微微眯著眼睛,聽罷後道:“嚴大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在經筵上,發表忤逆之言。”
嚴成錦愣住了。
經筵講義乃以前準備,題材經過仔細斟酌,既符合弘治皇帝的口味,又暗含治國大義,堪稱年度最佳講義。
哪裡忤逆了?
經筵向來少有人挑毛病。
果然與史書中一樣,如此沉不住氣。
“焦大人有何指教?”
焦芳冷下臉來:“你方才說,聖人治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