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仁平國雄跳反,青山秀信此刻自然一無所知,除了早上宮城良才那表演了下什麼叫跳樑小醜外,他重回警視廳工作的第一天平靜而順利。
就開了兩場會,一場是早上他主持的,一場是下午仁平國雄主持的。
下班後他沒和淺井綾約會,而是去赴田宮慧子的約,中午提前聯絡了田宮慧子要向她傳達幹爺爺的意向。
田宮慧子定的地方是一家位於東京周邊的溫泉會所,加上晚高峰堵車的原因,青山秀信花了快兩個小時。
“以後一定要買架直升機代步。”
下車過後他第一句便如此說道。
“嗨!我也會開飛機。”金宇城立刻說了一句,絲毫不擔心自己這個司機會因為老闆更換交通工具而失業。
“直升機有些太張揚了。”青山秀信理了理衣領,想了想說道,接著緩緩吐出口氣,“還是低調點,努力進步吧,爬到以後出行都能提前交通管制的地位,那就再也不怕堵車了。”
話音落下,他過轉身看向金宇城問了一句,“怎麼樣,沒有瑕疵吧?”
今晚不止田宮慧子一個人,她還專門把那些在日大韓民國總團能影響的國會議員也邀請到場了,主要目的估計是向青山秀信或者說向他背後的彥川十郎展演總團的價值跟影響力。
所以青山秀信也要注意點形象。
至少在衣著打扮上面不能丟臉。
“完美。”金宇城簡言意駭說道。
青山秀信微微一笑,轉身向會所大門走去,金宇城則留在車內等候。
他到門口時,剛好遇上往外走的田宮慧子,兩人同時停下腳步,田宮慧子吐出口氣先開口了,有些無奈的說道:“我的青山部長,您老人家可算是到了,能讓一眾國會議員等你半個多點兒,可真是賺足了面子啊。”
沒錯,青山秀信遲到了。
但他也不想的。
事實證明,坐賓士也照樣塞車。
“這個點堵車啊,而且你把地方定那麼遠,我遲到也很正常。”青山秀信指了指手錶,風輕雲淡的說道。
“哎呀,你還倒真是從容。”看著他不慌不忙的模樣,田宮慧子實在是無力吐槽,上前拽著他往裡走,“趕緊進去吧,大家都等你一個人呢。”
她今天盤著髮鬢,穿著一身紅色和服,上面繡滿了櫻花和蝴蝶,看起來端莊而雍容,但是此刻卻也顧不上禮儀了,腳步匆匆,木屐啪啪作響。
“別拽別拽,衣服扯皺了。”青山秀信連聲說道,對他來說,反正都已經遲到了,那遲到半個小時,和遲到四十分鐘有什麼區別嗎?都會讓等的人惱火,所以與其狼狽的遲到半個小時,不如從容體面的遲到四十分鐘。
田宮慧子拉著青山秀信來到一扇緊閉的樟子門前才鬆開了他,為他整理好衣服褶皺後推開門,笑靨如花的說道:“諸位議員,青山部長到了。”
門後是一個小廳,所有人都是獨座獨桌,裡面共十五個人,最年輕的都在四十歲左右,此刻全部都看向了青山秀信,有的人冷哼一聲,而有的人轉回頭去自顧自喝酒,還有的人直接出言嘲諷,“呵,青山部長可還真是日理萬機啊,讓我們大家好等。”
說話的是一個面板暗黃,身材略顯臃腫,挺著個啤酒肚的平頭中年。
就是典型的肥頭大耳官僚形象。
“過來的路上塞車,遲到實在非我所願,為此我很抱歉。”青山秀信態度誠懇的鞠躬致歉,畢竟的確是他遲到了,而且今天來是為幹爺爺拉助力的,所以姿態放低一點也沒什麼。
別看這裡只有十五個人,要知道日本參政兩院加起來一共也就七百六十三人,而這七百多人又分屬不同的派系,這十五個人如果全部支援彥川十郎的話可是不小的助力,而如果他們反對彥川十郎也會是不小的阻力。
平頭中年不依不饒,斜眼看著他哼了一聲說道:“塞車啊?為什麼我們都能準時到呢?青山部長明知下班後是高峰期,就不能提前走嗎?多上這會兒班又多破了幾個案子?歸根結底無非就是對我們這些人不重視。”
青山秀信皺了皺眉頭,他本來也想提前走的,但當時正在開會,仁平國雄遲遲不散會,如果他上班第一天就中途離場不給上司面子,合適嗎?
雖然遲到是他理虧,但對方的咄咄逼人讓他很不爽,因為他一向都不講理,剛剛肯低姿態認錯就已經很委屈自己了,所以當即就想出言反擊。
畢竟他代表的是彥川十郎,雖然是來拉攏這些人的,但如果一再被人跳臉都還忍著的話,可就顯得太軟弱了些,會讓人看輕他,看輕彥川家。
鬼子就是下賤,畏威而不畏德。
有時候表現得強硬和傲慢,他們反而會覺得強者就該如此,有值得追隨的價值;表現得太謙卑軟弱,他們會覺得你也不過如此,極度需要倚仗他們,不值得追隨,或者趁機抬價。
因此青山秀信準備“八嘎”起手。
“小田議員請息怒。”田宮慧子注意到青山秀信的神色變化,察覺到他的心思,為避免矛盾激化,立刻笑著安撫起了小平頭,“小田議員的不快我是能理解的,但遲到實非青山部長所願,這樣吧,我做主,稍後青山部長先自罰三杯,向諸位議員致歉。”
青山秀信剛剛微微張開的嘴唇又緩緩重新合攏,田宮慧子的面子他還是要給的,畢竟對方經常給他乃子。
“青山部長遲到情有可原,小田君就不要為難後輩了,青山君快快入座吧,談完正事一起去泡泡溫泉。”
“喲西,這個天寒風刺骨,就適合泡溫泉,但青山君看起來不太冷的樣子,穿那麼少,不愧是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