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閣下!小澤議員!”
記者會結束後半小時,在一處私人住宅內,穿著便裝的仁平國雄畢恭畢敬向羽田孜與小澤一郎鞠躬問候。
小澤一郎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嗯。”羽田孜應了一聲,面色凝重的他眉宇間有些疲意,強撐起精神坐直後嘶聲說道:“說一說情況吧。”
“嗨!”仁平國雄應了一聲,先從自己的安排講起,“我已經讓自己人宮城良才成立特別搜查本部負責騰井大臣的案子,為防止青山秀信壞事還將一個很難查的案子交給了他……”
“騰井君怎麼說?”羽田孜打斷。
仁平國雄的聲音停了一下,隨後才又接著說道:“騰井大臣稱是接到田本一夫議員的電話才前去溫泉會所赴約,在電話裡田本一夫議員透露出欲與十多名交好的議員一起支援您的意思,但似乎心存疑慮,所以想先和騰井大臣接觸一下,再讓他牽線搭橋拜見您,騰井大臣為了能夠幫您拿到這十多票,便第一時間欣然前往。”
“唉!”羽田孜嘆了口氣,眉頭皺得更深了,拳頭也攥得更緊了,騰井裕想要幫他,但奈何卻反被人利用。
“騰井議員到會所便被一個青年男子帶進了房間沐浴更衣,待他進去後青年就關上門離開,門關上時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循著味道找尋發現了屏風後面小田秀平的屍體。”
“不等騰井議員反應過來,小田秀平的秘書宮崎駿一就破門而入撲在屍體旁大喊大叫,騰井議員反應過來察覺到不對想先離開現場卻被宮崎駿一攔住,隨後田本一夫帶人趕到。”
說到這裡,仁平國雄停頓了一下給兩人一些思考的時間,然後才又補充了一句,“房間外面院子裡的監控拍攝到的畫面也是這樣的,而會所負責人稱昨晚因為線路故障停了兩個小時電,所以監控內容有缺失,沒拍到小田秀平進房間的畫面,昨晚出警的是青山秀信的人,因此現場已經被破壞了,屍體也被當晚冷凍起來,小田秀平的死亡時間與是否死亡後再被人抬進那個房間的,這些都不可查。”
“八嘎呀路!”小澤一郎怒罵一聲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齒的說道:“騰井君難道就沒救了嗎?”
“倒也不是。”仁平國雄連忙根據自己的經驗提出了建議,“屍體冷凍後是會導致死亡時間難以判定,證明不了小田秀平不是在騰井大臣進去之前就死亡了,但反過來也同樣證明不了是在騰井大臣進去後才死亡的,現在只有宮崎駿一和田本一夫等人的口供證明這點,算不上鐵證如山,只要騰井大臣不認罪,那在有更多直接證明他殺人的證據前就還不能結案。”
涉及此案的全都是國會議員,又不是屁民,他們的清白很重要,哪怕有一絲不合理的地方那都不能結案。
“但是那些愚昧的國民可不會管那麼多,畢竟他們一向以惡意揣測所有官員,只要現有證據表明騰井君有了殺人的嫌隙,他們就會覺得人真是他殺的。如果遲遲不結案,在有心人的煽動下國民肯定會覺得我們在刻意庇護騰井君,想幫他脫罪,彥川十郎還能趁此機會抨擊我們大賺人心。”
小澤一郎面色陰沉,近乎一字一句的說道,騰井裕是他的親信,如今痛失一員愛將,他殺人的心都有了。
羽田孜心裡同樣糾結,現在最正確的就是壯士斷腕,拋棄騰井裕,可這樣一來必然會讓其他人離心離德。
他瞄了小澤一郎一眼,深吸口氣擲地有聲的說道:“小澤君,騰井君是為了幫我才遭奸人陷害,我絕不會坐視不管!哪怕這次敗選,我也要給他個公道!大不了我認輸,找彥川十郎低頭換騰井君一個清白和自由!”
“首相高義!”仁平國雄立刻擲地有聲的表示欽佩,但是心裡卻已經罵開了,你要是放棄了競爭,那我這個叛徒投靠你的意義何在?八嘎呀路!
你不能認輸!你要支楞起來啊!
“不可。”小澤一郎緩緩搖頭。
羽田孜懸起的心頓時落了下去。
他當然也不想就因為一個騰井裕而放棄此次競爭,畢竟這可能是他這輩子距離首相寶座最近的一次了啊。
可放棄這種話不能他來說,畢竟騰井裕是小澤一郎的心腹,他如果表現出這種意思肯定會讓小澤一郎心生間隙,讓其他新生黨成員感到心寒。
雖然這件事如果放在其他議員身上他們多半也會為了前途棄車保帥。
可人就是這樣矛盾和雙標,一面自私自利只顧自己,但是一面又期望別人對自己重情重義,同樣令人心寒的事自己可以做,而別人卻不能做。
讓小澤一郎親口說出放棄騰井裕的話,他能安撫騰井裕讓騰井裕就此認命,同時新生黨其他人也只會覺得是小澤一郎無情,而不是他的主因。
小澤一郎深吸一口氣,略顯痛苦的閉上眼睛說道:“新生黨承載的是無數成員的期望,且更是國家復興的希望,不能因為騰井君就再次把這個國家拱手相讓給邪惡的自民黨!就委屈騰井君為了黨的偉大事業,為了國家的再次振興而做出一些犧牲吧,我會說服他儘快認罪的,這個案子必須要速結,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
主要時間緊迫,首相之爭最多一個月就要出結果,在這個案子的局面本來就對他們不利的情況下,他們不能把更多精力耗費在這件事上拉扯。
只能用快刀斬亂麻的方式把這件事帶來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將更多的精力放在拉票壯大實力這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