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候孤順著手的方向看了看門外,儘管視線裡並沒有出現管家的身影,不過,此時的他已經知道了管家的身份。
令候孤緩緩地低下頭,轉了轉眼珠:“倒也不是說白日裡有什麼事情需要管家。管家呀,他是有他自己的想法。在他心裡,尊卑有序的。畢竟,這私下再熟悉,可從這官職位分上來講,怎麼說,他也不比你們。他若是想得多,那是正常。倘若你叫他,他抬腿兒就去,那倒是還真當不了我這令候府上的大管家了呢!”
“可是候爺,關鍵這看病的事兒,它,它本來就是私下去做的。您說,他又想那麼多做什麼呢?!”
喬三兒兩手一攤,說得一本正經,並透漏著無限的無奈。看得出,他是真心想帶管家去治治這失眠的病。
令候孤笑笑擺擺手:“行,你要是能把他自己說通,你就把他帶去桑城和你一同去看看那個神醫。”
說到這兒,令候孤忽然抬頭看向喬三兒:“我這都讓你給帶進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桑城那神醫的醫托兒呢。對了,我還沒來得及問你,你這去桑城治病,治得怎麼樣?”
喬三兒向前跨了兩個大步:“哎呀,候爺,這治病,他就得看療效!您看老臣今日的狀況,那和前些日子能比嗎?那根本就沒法比。候爺,我可真不是什麼醫托兒,好就是好,不行他就是不行。您看看老臣,我現在是不是精神抖擻?”
梁永在一旁笑著:“對,抖擻,正經抖擻呢!”
令候孤瞅瞅,淡淡地笑笑:“嗯,你還別說,好像確實是又那麼一點兒。”
梁永在一旁笑出了聲:“候爺,您可千萬別說看不出來他沒好,不然,這喬主堂一會兒一激動的,在場給咱們翻幾個跟頭掩飾一下,再給您嚇著!哈哈哈哈~到時候,哈哈,到時候候爺您就得納悶兒,這怎麼去桑城看個病,回頭就變成了一隻猴子哈哈哈哈哈~”
“候爺,您別聽梁卿瞎說。不過,那神醫的醫術那是真不錯。不然,畢竟是兩個城,車馬勞頓的,我又幹嘛非得拽著管家去,您說是嗎?那神醫和我又不沾親帶故的。”
令候孤點點頭:“是,我知道。”
說完,他突然將目光轉向了一旁默不作聲的蕭宋:“蕭宋今兒是怎麼了?怎麼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也失眠了?段坤呢?”
蕭宋抬起頭:“啊,坤少,坤少說他一會兒就來。”
令候孤瞅瞅:“怎麼,他有私事兒?”
蕭宋低下頭,聲音微小:“呃...不是私事兒,是,是軍營裡,軍營裡有點兒事兒,處理完了就會過來。”
令候孤一聽軍營,瞬間皺起了眉:“軍營?軍營出什麼事了?”
蕭宋將頭低得更深:“沒。候爺,您,您還是等坤少來了,讓他,讓他和您書吧。”
令候孤坐正身子:“有事兒就說!別支支吾吾的!你從小在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性格本直爽,有事兒從來不藏著掖著。怎麼這也學著唯唯諾諾的。你知道,我最討厭雲裡霧裡的事兒。怎麼,都學對面兒那項門臺?玩兒個子虛烏有?玩兒個欲蓋彌彰?”
“不不!”
“但說無妨!就你們那這幾筆刷子,有事兒怕是藏都藏不住。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
蕭宋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候爺,候爺!是,是昨晚,昨晚軍營裡死了士兵!”
這一個死字,瞬間將一旁的梁永和喬三兒的注意力也吸引了過去。
令候孤身子向前探探,瞪圓眼睛:“死了士兵?怎麼死的?”
“不知道。”
“不知道?怎麼還不知道?比如打架?意外?這人都死了,總得有個原因吧?!”令候孤兩手一拍,以示對蕭宋回答的不滿。
“候爺,這蕭川府上的僕人昨夜喝酒,結果,結果出事兒了!”
令候孤轉轉腦袋:“你等會兒?蕭川?不是軍營計程車兵嗎?和蕭川府上的僕人有什麼關係?”
喬三兒走了幾步到了蕭宋身旁:“蕭將,你的意思是說,這二少爺府上的人喝酒出事兒了?喝多了?”蕭宋看了看一旁的喬主堂,又將目光轉回到令候孤身上:“候爺,今早發現,這軍營裡頭死了兩個人。而,而蕭川府上的僕人,也,也死了倆!”
聽到如此蹊蹺的回答,喬三兒差點兒跳了起來!
“死了?死幾個?軍營倆?二少爺府上倆?四,四個?”喬三兒的眼珠子都快調出來了:“怎麼好端端的這人就死了呢?況且,這,這倆地方,它也湊不到一起啊?難道?難道是,是自殺?”
令候孤看了看一旁咋咋呼呼的喬三兒,厲聲呵斥到:“你先別說話!我現在有點兒糊塗,聽你的意思,是這一共死了四個人?兩個是軍營的,兩個是蕭川府上的僕人?”
“對候爺!”
“死哪兒了?死一起了?”
“沒,發現的時候,各自在各自的房內。”
令候孤一驚:“不是聚眾酗酒引發的?各自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