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冕轉過身子。他看向身後的業達目,幽幽地問到:“那令候孤此刻如何?”
“回王。雖仍舊存有疑慮,但也有了進一步的進展。近日,項門臺於人界大開四門,他便率了屬下前來一探究竟。這倒是沒什麼,不過,在其回去的路上,遇見了一個人。”
冕一驚,瞪圓眼睛:“什麼人?”
“屬下不知。不過,此人交於他一道符咒。憑藉著屬下在天界的認知,怕是,該咒,名為太上老君的殺魔符。”在聽聞這一道符咒名字之後,冕只覺得,體內有一股邪能之氣正從丹田往上游走!
不管怎麼說,這業達目並不是魔界出身。即便他知曉該咒,卻不曉得此符究竟有著多大的靈能之力!
不過,魔界之內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其功力之大,足以封印魔靈之壽在五十年下的誅魔!
如此算來,倘若這符真要是進了魔界,那至少一半兒的魔靈會被封煞!
冕的表情非常嚴肅,他重複了一句:“太上老君殺魔符?”
業達目低頭:“是。”
業達目看向冕,他只是覺得,這冕在聽完此符後的表情甚是嚴肅,但究竟為何卻是參不透。
冕幽幽地問到:“此人從何方而來?樣貌如何?著什麼衣物?”
“此人從西南方來,白衣,微胖。”
冕直起身子,望向遠方。
突然,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繼續問到:“衣物上可否有明顯的什麼印花或者印記?臉上,可否有痣?”
業達目思考了一下:“衣物上,有一太極八卦圖!右眉偏上,有一明顯黑痣!”
冕的金氓瞳忽然瞪圓,幽幽地說到:“廣福天師!”
業達目從未聽到過此人。
他看向正在項門臺內踱步的冕,且聽著冕慢慢道來:“這廣福天師,屬於道家的天師派!居於八寶洞道觀!他手裡有那太上老君的殺魔符不足為奇。不過,此人不在他觀中待著,跑我這兒來做什麼?儘管他廣福天師,現在還觀不透我項門臺的貓膩,但是,他能來,便是一定嗅到了我這項門臺裡的妖魔氣味兒!而他,又將身上唯一的大咒送於那令候孤,只怕是他已經看出來,這令候孤,就是那墨黎師祖的人間二化!”
冕說到此,眼睛微眯,眉毛上挑:“不行!我絕不能讓他壞了我的好事兒!你要知道,那道符,即便是封不了我項門臺,卻入得了我項門臺內,封印我魔界修靈不善的幼魔靈種!一旦如此,可就是功虧一簣了!”
業達目聽得是雲裡霧裡。
他跟隨冕的如此多年之間,還真沒有和其他界或者派系打過交道,尤其是和這仙班之人。
所以,這所謂的神乎其神的符咒、太極、八卦令的,他雖是略有耳聞,卻從未見到其真容!更沒有親眼所見其中的奧秘。
而這幾年,如有戰事,也基本都是魔界內部之爭。
況且,冕在爭王位之前,一直性格孬弱,並很少參戰。這也讓立在一旁的業達目,自聽聞冕所說的這符咒如此之神奇之時,也打心眼兒裡,想見識一下這降妖除魔的奇能。
冕似乎看出了業達目的疑慮。
他來到其身旁:“業達目,你要知道,天、地、人三界將我魔界置於大界之外,那是因為,我魔界本不在正道修能之上。但是,仙界卻不同。倘若細化六界,那麼,三界之後,第一當選的,便是仙!其次是妖!最後,才是我們魔!不管我們魔界將自己自詡得多大,但是,在靈能修善之上,流年之中,魔界從不入輪迴之道!這,便是我魔界有別於旁界的差別!況且,你於天界呆了如此之久,應該能知道,天界的重天之上,有多少是仙班之人?實乃修成大果的天仙班蜀!而這仙,怕是最愛做的事兒,就是降妖除魔!我們雖與其勢不兩立,但也絕對不可小覷!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這話,可真不是說說玩兒的。好歹,我現在有我的項門臺,不然,莫要說天界,光是一個仙界,我怕是也沒那立了它的勇氣!不過!我荻格·冕既然建了這項門臺,那我便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我的好事!廣福天師自作主張,橫空擺我一道,哼!那麼我,也自然不會客氣!”
冕的聲音裡帶有著殺氣,業達目站在一旁不敢言語。
他望向眼前的冕的背影,那周身散發著黑色陰鬱之氣的冕,此刻,後背挺得僵直。業達目雖然看不清他此時的顏面,想必,那習白衣轉過身後,也是一張怒火中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