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沒有想過,世間,竟然真的有這種神奇的東西!不過,自己想的究竟對不對,還有待於考察。
令候孤給自己斟了一杯茶,雙手置於身後,眉心緊蹙。他慢悠悠地在府中踱著步。這書中,究竟是什麼內容?能讓蕭貫賢看得如此的走火入魔?
正思考著,喬三兒進來了。
“候爺。那,那個坤少我看,急匆匆地出了城?”
“出城?”令候孤一愣。
“啊。候爺您不知道啊!這坤少,能不能有點兒小秘密什麼的?畢竟,這府中上上下下的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兒。您說...”喬三兒湊近了令候孤,壓低了聲音,就像發現了新大陸,在說什麼他所發現的,一些不為人知的巨大秘密一般。
令候孤似乎沒有在他的言語上多做揣測,倒是轉過頭問了一嘴:“哪個方向?”
這一問,喬三兒眼珠子轉了轉:“好像,好像往後山去了。”
“啊!知道了。”
“知道了?”喬三兒似乎對候爺忽然知道了這段坤的行蹤而表示出莫大的興趣。
侯爺向前走了兩步,喬三兒便跟了兩步;侯爺退兩步,他也跟著退兩步。
如果當時旁邊有人的話,肯定會笑話他像是候爺的尾巴。
令候孤一轉頭:“你離我這麼近做什麼?”
“啊,不是。哪個,候爺,我就是覺得,這坤少去了後山的方向,您安排他做什麼了?”
“怎麼?我交代給我身旁兵將的任務,還得向你喬三兒彙報一下?”
“不不不不不,候爺,您看,不帶這麼玩笑的。您這話,這不是折煞老臣的命嘛。”喬三兒將身體彎得很低,以示對候爺的尊敬,也不難看出,他對自己方才言語的失策表現出了驚恐。
“知道,還在我這塊兒說東道西的。”
候爺說完,拿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茶:“喬主堂來做什麼?”
“哦候爺。我就是覺得,那個箭,他...”
“什麼箭?”
“就是剛才...”
“哪有箭?”令候孤的表情很是嚴肅。這個嚴肅,讓喬三兒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往下問下去,索性閉了嘴,像根兒柱子一樣地立在了一旁。
令候孤踱步到了府門的門口:“對了,梁永說頭疼。這都三天了,怎麼這麼消停?這我沒事叫他,連人都不見個人影兒了。”
“誰說不是呢候爺。這梁永,自從前些日子和幾個小兵聊起來什麼,聊齋志異之後,一門心思就放在了怪力亂神上,候爺您說,這不是可笑嘛!作為咱令侯府內這麼大的官,並且還是候爺您的左膀右臂之一。您說,我這左膀在這兒操心費力的,右臂怎麼能說斷就斷了呢?”
喬三兒說的時候,眼眉都快挑到了房樑上,還直接自詡了提高了幾個等級。
“你等會兒!你剛才說他怎麼的?什麼和誰談什麼聊齋?”
喬三兒一愣:“就是,那兵隊裡,不是有一個他的親屬嘛,幾天前,我和他在一起時,那親戚找他,說什麼家中出了怪事兒。候爺,我這您是知道的,我和您在這一點上,那可是一樣一樣的。我喬三兒可從來都不相信這世上有鬼神,所以,我根本就...”
“你可得了吧,你臉上那張嘴,可真不是白長的。什麼高人,道士的,包括那個,就對面那個項門臺建個門,你都知道是將走空門的。還跑我這兒說你無神論?”候爺說完,喬三兒喪眉打眼地不吱聲了。
“誒,你剛才說,梁永有個親屬在我府上當個小兵,這事兒我倒是知道。不過,他這兩天跟我告假,可是說身體不舒服的。這怎麼還又整到了什麼,家裡出了怪事兒?家裡出什麼怪事兒了?”
“那,那這個,恐怕候爺您就要問梁永他本人了。不過,候爺,我還是要和您說...”
喬三兒說到這兒的時候,眼睛又賊怵怵的看了看四周,聲音特別小:“那天,我真的看見蕭江了!”
“哎呀!得了得了得了,你要是沒什麼事,就下去。交給你的事兒,好好想一想!那城裡的百姓,水源這一塊,關係到千家萬戶吃飯的事兒。你這都沒整明白呢,倒有心來管起兵家戰事了。剛才,是誰說自己不相信什麼鬼神的?我就發現,你這說話,太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