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忙著關門時,老獵戶陳樹房門大開,他站在二樓窗前,手持火銃,在他的身後放著一堆火油。
這些火油,原本是鎮子上的人湊來,想要燒死陸鶴鳴和秦茵的。
後來陳樹為我們解圍,並吩咐人將危險的火油搬到自己的家裡。
不遠處,西裝青年將窗子開啟一條縫,冒險伸出腦袋喊,“陳叔,快關門啊!”
隔壁也有人喊,“陳叔,危險,您老可不能做傻事!”
“陳叔!”
……
鎮上人對霧氣諱莫如深,可在看到陳樹以身涉險時,冒著危險也要開窗勸阻。
足以見得,陳樹在鎮子上的威望之高,讓這些人又敬又畏。
“都滾回去,把門窗關好!”
陳樹怒喝一聲,所有人都老老實實的回去,唯獨我坐在二樓窗臺前,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
秦茵疑問,“他在幹什麼?”
“他想以死謝罪。”我平靜回道。
“斷天象,看生死,一人獨撼絕世兇靈,小兄弟後生可畏,搬山一脈後繼有人!”
“如果見到尊師李搬山,請小兄弟代我問好!”
陳樹沒有看向我的方向,只是仰天咆哮,可我知道他在說給我聽。
我一言不發,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
陳樹繼續喊,“我的這條命,是欠黑河鎮的。所以就連這鎮子上的冤孽,算在我的頭上就好!”
“許多年過去,有辜無辜的人太多,能保全的,希望小兄弟替我保全!”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當年涉事諸位,我先行一步,請你們隨後就到!”
砰——
陳樹的腦袋成了血葫蘆,流彈打在他背後的火油讓,頓時燃起了熊熊大火。
因房屋是石頭建成,並沒有波及到四周。
在濃霧之中,所有人隔窗看到陳樹隨著燃燒的房屋,漸漸化為灰燼……
陸鶴鳴撓了撓腦袋,“兄弟,他好像在和你說話。你聽懂了沒?”
“沒有。”
我平靜說道,“我只知道,他無論說得再怎樣大義凜然,也是死有餘辜。”
“這世上,有許多事是不能一死了之解決的。”
秦茵看著燒成灰的屍體,意味深長的說,“我沒想到,你也是個心思狠毒的人。”
……
房門被敲響,我說,“進來。”
老闆娘費力的將臃腫的身軀擠進門,抹了抹紅腫的眼睛,勉強向我擠出一絲笑容。
“李先生,我之前收的房價虛高了,這就把錢全退給你。”
一萬八千塊支票如數退還後,老闆娘急迫的道,“您不關窗戶,萬一被……被那東西進來可怎麼辦!”
“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