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對付厲鬼,跟帶有精純陽氣的棍子,威力定然非同小可,可惜陸鶴鳴面對的是蛇群。
棍子對蛇群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手忙腳亂中的陸鶴鳴忽然面色一變,慌亂中扔掉棒球棍,捂著屁股瘋狂的上躥下跳,另一隻手死死捂住嘴巴。
在陸鶴鳴瞎折騰的過程當中,女人俏臉凝重的盯著我許久,才緩緩開口問道,“你就是李半山的孫子?”
沒想到爺爺的名號能夠傳至南疆,我心頭一喜,趕忙說道,“還請南疆的姑娘,看在我爺爺的份上,饒過陸鶴鳴一命。”
“你爺爺與我師祖有些淵源,我不會對你下手。”
女人聲色冷冽說道,“一個小小陰差,敢對我出言不遜,今天他非死不可!”
估計這會兒陸鶴鳴的腸子都悔青了,他本來想借地府的名頭嚇唬住女人,卻沒曾想適得其反。
陸鶴鳴的命真夠硬的,哪怕身上掛著蛇群,也能生龍活虎的上躥下跳,左手還在屁股的位置死死攥著一條蛇尾巴,生怕再往裡頭鑽。
“李天賜,別忘了當初我是怎麼救你的!你他孃的倒是給我求情啊!”
當初我被木魁差點殺死,是陸鶴鳴救了我,如今他遭遇危險,我也只能冒險相救一試。
我強忍著頭顱劇痛,目光平靜直視女人,“我以李半山傳人的名義,非要保住陸鶴鳴的性命,又當如何?”
女人稍作思慮,旋即一本正經的回答,“我只能將你一起殺死。”
最後一絲希望破滅,陸鶴鳴瞠目欲裂,歇斯底里的喊道,“狗妖女,有種的別放蛇,滾下來真刀真槍和老子幹一仗,看我不弄死你!”
乍然之間,一道閃電劃過夜空,周遭一切明亮如白晝。
藉著電光,我赫然看到女人印堂發黑,嘴唇烏青,雙瞳格外灰暗,乍看之下宛如將行就木的老者。
苗疆一脈修煉萬物生之術,現女子命懸於空,飄搖不定,神光晦暗,必有血光之災!
想要躲過災劫,必須立於地表之上,木接地氣方能存活。
我當即正色說道,“那我換個說法,拿陸鶴鳴的命換你的命,你換是不換!”
聽到這話,女子方才從袖口中掏出一枚精緻竹笛,吹出一聲音律,頓時纏繞著陸鶴鳴的水蛇四散而逃。
筋疲力盡的陸鶴鳴,從屁股裡抽出半條蛇,靠在橋欄杆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女子這才冷聲說道,“久聞李半山風水相術造詣奇高,你既然得此傳承,不妨說說我命中災劫所在。”
“如果卦象不靈,你二人便雙雙葬於此地。”
在觀相命術方面,我從未質疑過自己的判斷,即便篤定回問說道,“倘若我測算的準,你出爾反爾又當如何?”
還沒等女人回話,一旁的陸鶴鳴向我豎起大拇指,“李天賜,我以前一直覺得你是個榆木腦袋,又慫又弱!今天我他媽誰都不服,就服你!你這兄弟我認定了!”
女人輕輕一揮手,一隻五彩斑斕的小蛇如閃電般躥到陸鶴鳴的臉上,在嘴唇的位置狠狠咬了一口。
“我操,什麼玩意兒!”
陸鶴鳴趕忙將小蛇拽著尾巴扔出,可嘴唇已經腫的像兩片香腸。
“再敢胡言亂語,我毒爛你的嘴!”
女人目露兇光,陸鶴鳴嚇得趕忙捂住嘴巴,老老實實的待在我的身後。
旋即女人稍緩和了些語氣,“我慕容長青向來一言九鼎,絕非食言而肥之輩。”
我不由得吃了一驚,這女人竟然複姓慕容!
要知道在下山之前,爺爺曾對我千叮嚀萬囑咐:有兩個姓氏的人千萬不能搭救,一個是姓墨,另一個便是複姓慕容。
幫助慕容長青,便是違背爺爺的囑託,甚至會影響到我的命數。
倘若不幫忙,我的死相不會比陸鶴鳴好到哪裡去。
我暗自懊惱,早知就不該幫陸鶴鳴出這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