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八日,紅樹林護林員趙春生的孫女趙瑩瑩被魔繭寄生,併成功存活下來。
三天之後,趙瑩瑩生命體徵異常,面板開始乾枯,經珠州頂尖醫院查驗後無果,送回老家靜養……
我翻開戴天晴發來的聊天框,除了詢問安全以外,戴天晴提到:如果有辦法,請救下趙瑩瑩的性命,她是個可憐的孩子。
趙瑩瑩:十六歲,半文盲,父母早年出海打工後音訊全無,跟隨爺爺生活。
關上手機,廚房傳來陣陣飯香,沒過多會兒趙春生就端來一碗油潑辣子面。
“後生,時候不早咧,先吃飽肚子再說。俺們高原上風沙大,不吃飽肚子容易受風寒。”
手工寬麵條控幹了水分放在灶臺上,蔥薑蒜末花生碎鋪在上頭,再覆上一層厚厚的辣椒麵,熱油淋下去滋啦作響。
加上點醋攪拌兩下,呲溜吸進嘴裡,美妙簡直無法形容。
三下五除二的將麵條吃幹抹淨,又喝下一碗煮麵的原湯,我再度抱拳道謝,旋即詢問道:“春生大爺,你孫女情況怎麼樣。”
提起孫女,趙春生撂下面碗,愣神一會兒才苦笑道:“丫頭命薄,攤上這種禍患,恐怕是挺不住了。”
“古語說殺人償命,俺殺了這麼多人也沒見償命,老天卻給了報應。”
“前幾年兒子女兒一起出境說是賺錢,結果音訊全無,到現在也不知是死是活。”
“現在俺這孫女又……”
我打斷說道:“人善人欺天不欺,您是有福報的人,瑩瑩也絕對不會有事。”
趙春生的女兒,以及兒子兒媳的資料,戴天晴已經發給了我,剛才我順便瞥到一眼。
三個人乘坐偷渡船,準備前往境外撈金。
中途遇見大風大浪,小船跨越邊境線時觸碰暗礁,一船人都沒有幸免。
這一訊息在三個月前就已經傳到了稽查所,之所以沒能告訴趙春生,就是怕他受不了打擊。
趙春生倒是個扛得住事的人,繼續埋頭扒拉麵條。
“嗨,都到了這份上,說寬心的話也沒用。瑩瑩她這兩天,除了喝點面粥,啥也不往肚裡拾掇。”
我起身道:“早年間修道時,我曾對醫術有些瞭解,麻煩您帶我看一眼瑩瑩。”
趙春生老眼中閃過一抹期冀光芒,“你能把瑩瑩治好!?”
“我不敢打包票,但會盡力一試。”
此話出口,趙春生頓時老淚縱橫,“瑩瑩就躺在裡屋頭。後生,你要是能把瑩瑩治好,俺給你磕頭!”
我踢了一腳八尾妖狐的板凳,“別吃了,幹活。”
八尾妖狐幽幽的瞥了我一眼,“讓我吃完最後一口。”
吸溜——
最後一口帶著辣子的麵條調皮劃入八尾妖狐的嘴裡,濺起的紅色油點落在她的眼睛裡,疼得眼圈通紅直流眼淚。
我拽著她到裡屋床前,看著床上躺著病懨懨的小姑娘。
與其說是十六歲小姑娘,看趙瑩瑩的模樣,更像是個年過七旬的老太婆。
滿頭烏髮乾枯灰敗,渾身面板皺皺巴巴像是雞皮,滿臉褶子五官鬆弛,生機渙散,想必殞命也就是三五天的事。
女孩艱難的抬起手,費力的用枕巾遮住自己的臉,乾澀沙啞聲問:“爺爺,這些人是誰?”
“瑩瑩莫怕,他們是5的大官,專門來給你瞧病的。聽話,把枕巾拿開。”
趙瑩瑩輕輕搖頭,仍用帕子擋住臉,絕望的道:“與其這樣活著,我還不如死了。”
趙春生也老淚縱橫,握著女孩雞爪似的手,哽蠕著半天說不出話。
女孩最在意的就是容貌,讓趙瑩瑩以這般面貌示人,她自然心中難過。
我壓低聲音在八尾妖狐耳邊道:“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先把她的容貌復原再說。”
“好,這我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