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難道我還不是?”
我沒有回答,徑自走入宿舍,發現風扇吊燈被拆下,樓頂鋼筋上吊著一根皮帶,吳振邦雙腳離地掛在上頭耷拉著。
書桌上放著一把裁紙刀,我迅速抓起刀子拋飛至腰帶上,腰帶一分為二,吳振邦則被我穩穩接住。
指尖在吳振邦肉身的眉心處勾勒招魂咒,旋即我轉過身對站在門口的魂體喊了一聲:“回來。”
聲音落下,吳振邦魂體不受控制的倒掠鑽入體內。
書桌上,放著一個小碗,裡頭裝著淺淺一碗底的鮮紅色血液。
旁邊放著紙筆,筆是染著血的,紙上寫著遺書,估計是吳振邦以為自己死,才想著對我下手。
他只是短暫窒息後魂魄離體,尚有救援的餘地。
劇烈咳嗽幾聲後,吳振邦甦醒過來,可他並沒有半分驚喜,反而慍怒的瞪著我,“為什麼要救我!?”
我沒有回答,而是拿起遺書細細端倪。
吳振邦敬啟父親與姐姐——
我先行一步,勿念。
……
我問:“為什麼寫得這麼短?”
吳振邦用力的咳嗽兩聲,用怨毒的眼神盯著我,“我寫得越多,他們心裡越難受,讓他們知道我是自殺就行!”
我拿出手機,翻閱了一下戴天晴傳送來吳振邦的訊息,疑惑詢問:“你母親早逝,靠父親種地和姐姐打工供養你才上了大學,為什麼會想不開?”
“如果我不死,那群人就會弄死我的家人!我死了,我家人能得到巨大一筆錢!”
吳振邦歇斯底里的衝我吼道:“如果換做是你,你死不死!?”
我寬慰說道:“只要交代事情真相,沒有人能殺你,更沒人能殺死你的家人。”
“放你媽的屁!”
不知為何,吳振邦對我顯得格外排斥和憤怒,“因為你查這件事,周曉勇的老孃都已經被殺了!”
“你連周曉勇的老孃都保不住,憑什麼能保我家!?”
吳振邦說的不無道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起身活動了下筋骨,平靜聲說:“你告訴我是誰,我現在就去殺了她。”
“這樣一來,她就騰不出功夫對付你。”
吳振邦陰沉著臉一言不發,似乎在懷疑我的能量,亦或者沒辦法下定決心。
我將示好準備好的塑膠袋取出,取出裡頭零散破舊的鈔票,鋪滿了寬大的書桌。
吳振邦愕然,“什麼意思?”
我翻開手機上的賬簿,“自從周曉勇死以後,他的母親在一年半里,總共收到了社會各界的補償款,總共三百一十萬,臨死前只剩不到三千塊,還都是撿紙殼塑膠瓶撿來的。”
“不可能!”吳振邦急道:“她們答應贍養周曉勇的母親,一筆筆打過的錢我也都在網上查到過!”
“一年半的時間,就算是在農村賭博,也不會輸得一乾二淨!”
我解釋說:“自從周曉勇死後,周曉勇的母親千方百計託人打官司,想要查明周曉勇的真正死因。”
“三百多萬在幾個月內,被騙得一乾二淨,最後只能去撿廢品維持生活。”
“在得知我要重新查明周曉勇的死因時,她將最後的錢給了我,當天下午被你口中的‘她們’給殺害!”
“你覺得在你死後,你的父親又會遭受到如何對待?難道那些補償款,真的能買你一條命?”
吳振邦沉默臉色陰晴不定良久,終於咬牙似下定決心問:“如果我把真相告訴你,你真能對付得了那人?”
“千真萬確。”
“好,我現在就告訴你!”
……
按照吳振邦的描述,周曉勇並不是戴天晴所說的“鴨”,而是品行兼優的好學生,之所以去夜總會打工,是為了給自己賺夠出國留學的學費。
周曉勇樣貌出眾,被聘月薪六千當服務員,而吳振邦只能在後廚洗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