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撇過大廳眾人,淡然聲道:“大災當頭,本該自救,我無暇顧及其他。”
“一口麵包雖微不足道,但是生存必須的口糧。婦人給予我生存之物,我換她一家安全,理所應當!”
“至於剩下的人,只能自求多福……”
天地徹底黯淡後,房樑上巨大的白熾燈亮起。
倖存的四十幾人分成兩撥,一波十來人以楚河為首,聚集在食物附近,手持警棍劍拔弩張。
另一波二十幾人,歪斜散亂的聚在靠近樓梯口的位置。
而婦人一家三口,則坐在樓梯的臺階上,做好隨時往上跑的準備。
我帶著慕容蘭文與喬慧,坐在眾人的外圍,靜等著紙人的降臨……
午夜十二點,客廳古老永磁掛鐘緩緩敲響第十二下,伴隨著蒼涼鐘聲,湖面開始掀起微瀾。
湖水正中央向下凹陷出了個巨大坑洞,向外吞吐鮮紅色液體,伴隨著液體洶湧而來的,是六十六具黑色棺槨。
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棺槨緩緩靠岸,最終停泊在離大廳不遠處的岸邊。
一黑一紅兩色紙人,從掀開的棺槨中爬出,拎著猩紅燈籠與沾染斑駁血跡的斧頭,緩緩湧入了大廳內!
白日裡還因為一塊麵包打得你死我活的群人,這會兒圍聚得更緊,瑟瑟發抖著抱團取暖。
至於楚河等人,因有符咒加身,則要顯得從容許多。
原本的白色紙人,被鮮血染成斑斑點點的猩紅,自發的將大廳圍成一圈,開始繞著群人轉圈。
紙人的包圍圈越縮越小,因離白熾燈越來越近,燈光下的投影則越發顯得龐大。
無數巨大峭楞楞鬼影的壓迫下,有許多女人甚至是膽小的男人,都傳來低低啜泣。
婦女將孩童死死摟在懷裡,自己也閉著眼睛靠在丈夫肩頭,不敢看這詭異而恐怖的一幕……
紙人只轉圈不攻擊,讓得群人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了不少。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紙人轉一會兒就會離開時,忽然有一個黑色紙人掄圓了斧頭,猛的砍在邊緣位置女人的腦袋上。
鮮血灑落剎那,那人便沒了呼吸。被殺者正是白天勾引楚河的女人。
屍體混雜在人群中央,尖叫聲連成一片,挨著女人的人手忙腳亂的將屍體扔了出去。
其中一黑一白兩色紙人,正要抬走女人的屍體時,我咬破指尖在掌心寫下驅邪篆文。
一掌拍在紙人腦袋上的瞬間,紙人身體燃起熊熊火焰,就這麼呆滯站著直到整個化作飛灰。
在眾人驚愕與崇敬的眼神中,我平靜聲道:“由於死去太多的人,你們體內的陽氣已經不足。”
“伴隨著陽氣衰弱,紙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殺死一人,直到將你們全部殺光。”
其中一個穿著藍色勞保服的男人,渴切聲道:“你有這麼大本事,還不趕快把這群東西都殺了!”
這傢伙我記得,剛帶著喬慧與慕容蘭文逃難到一樓的時候,他沒少汙言穢語的調侃。
我解釋說:“以我的力量,只能滅掉一個紙人,剩下的無能為力。”
“但我有兩個辦法,可以幫助你們脫困。”
人群中再次有人急喊,“都特麼死了這麼多人,你現在才說,腦子是不是有病!?”
“是啊,白天的時候你幹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