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顯——”
朝陽初生,本是萬物正要褪去一身朦朧衣衫,迎接今日的未知。可,一聲獅吼,將整個大帳的蓋頂都給掀翻了。守在帳外計程車兵手拿銀槍,兩眼一直等著前方,雖然他們看似很正常,實則他們的身體已經從內部開始龜裂,意識也已經石化。
輕麗剛帶著二哈來到帳前,見到的便是這樣一番要死不活的景象。
而大帳之內,雲卿與即墨顯一下一上,下面的人已經累的不行,但上面的人,還在努力耕耘,節奏明快的努力著。
“我說,你有完沒完?還讓不讓人活了?”
雲卿仰著脖子,臉色酡紅,眼睛已經快要閉上了,兩手無力的伸在被子外,鎖骨周圍佈滿了青紫交加的吻痕。整個晚上,雲卿都是處在晃動與精神休眠中,好幾次雲卿感覺自己已經睡著了,但是身下使勁兒一動,自己又被迫弄醒。這麼反反覆覆不知何歲月的狀態,某卿已經快要崩潰了!
“不是卿兒說要好好表現的嗎?”
即墨顯此時已經停了下來,但是身體的某個部位卻已經停留在某處,沒有抽離出來。然後,他微微俯下身子,嘴唇輕輕碰到某卿的嘴角,溫柔一吻,手臂環上她的纖腰,將她摟進懷裡。如此,他的卿兒就再沒有餘力去管那隻“二哈”了吧!
“你——你行——”
說著說著,雲卿的眼皮終於在某一刻合攏了,她安靜地躺在即墨顯的懷裡,沉睡了過去。即墨顯盯著懷裡的人看了好一會兒,約摸半個時辰之後,即墨顯起身,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戴好之後,出了大帳。方才出門,便看到兩個黑眼圈的公儀行,二人對視了一秒,隨即瞭然。一個神采奕奕,一個疲勞不堪,真是有妻子的男人比不起啊!
“兄長起的真早啊!”即墨顯調侃道。
“沒有陛下起的早。”公儀行滿臉怨念的說。心中卻暗自悲憤,那個該死的女人,藉著自己暈倒,佔了自己的床也就罷了,醒來還賴著不走,搞得自己連睡一個回籠覺的機會都沒有,哪有這樣對待自己救命恩人的!
“噯?你們在外邊兒站著幹嘛?怎麼不進去啊?”
即墨顯眉毛一挑,公儀行手指一動,真說說曹操曹操到。蘇黎兒一身晶藍色軍裝,顯得很是英姿颯爽,跟公儀行的一襲紅衣很配。她握著劍走過來,對著即墨顯行了一禮,然後眼睛在倆人間來回轉了轉。
“哎,你沒睡好麼?”蘇黎兒用手頂了頂公儀行問道。
公儀行給了她一個白眼,這不很明顯嗎?自己佔了別人的床還好意思問人家有沒有睡好,這天下還有比她更不要臉的女人嗎?對此,即墨顯倒是樂見其成,蘇黎兒就是料定了公儀行不會反駁所以才故意這麼說的吧!即墨顯走到蘇黎兒身邊,悄悄對著她講道:
“見好就收吧!”
“陛下放心,黎兒曉得。”
而公儀行看到蘇黎兒和即墨顯捱得那麼近,心裡就像是被貓抓了一般癢癢,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哼!”
公儀行這一哼,引得蘇黎兒歡喜連連。隨後,三人來到城牆之上,看著遠在百里之外的滇國都城。沒多久,侍琴上了城牆,將收到的信遞給即墨顯道:
“陛下,寧遠侯已經先至蘭城與葉將軍匯合,且今日一早侯爺已查明瞭士兵暈倒的因由,此時,侯爺和葉將軍正著手策劃如何一舉攻破蘭城!”
“嗯,知道了!”
即墨顯看過信封,只要蘇予在那裡,蘭城遲早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不過,蘇予信中提到的“結線梅花”陣法,他倒是不曾聽聞。看來這公孫家,還真是有很多他們不知道的秘密,如此龐大的一個家族,為何會選擇隱世,背後的原因不得不令人深思啊!
“傳朕軍令,午飯後,三軍立刻拔營,朝著下一城池行進!”
“是!”
公儀行點頭,這個時候選擇拔營,也差不多了。自那滇皇放出訊息之後,滇國所有的軍隊便都陸續撤回了錦城,大齊那邊也沒有了出兵的動作,而是將矛頭對準了夜廊與北疆的交界蘭城。倘若夜廊攻破蘭城,大齊勢必會揮軍南下,勢奪墨海。現在,滇國花落誰手,就看著兩位皇帝誰的速度快了!
“夜廊要拿下北疆,勢必顧不了墨海那邊。陛下莫非是打算舍了墨海不成?”
公儀行開口詢問。
即墨顯若真打算舍了墨海,那他們之前所佈置的不就白花費心思了?即墨顯將手背於身後,星眸在那一刻略微閃爍了幾下,他當然知曉公儀行話裡的意思,但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他不可能顧及到兩方。
“放心,舍了墨海,換回一個滇國,那也值得!況且,大齊拿下墨海,未必與我們沒有好處。”
即墨顯將手搭在城樓上的鋸齒上,嘴角掛著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蘇黎兒站在他們旁邊,有那麼一刻,她好像在空氣中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公儀行腦袋一轉,發現往常都是站在自己身旁的人如今卻站在了即墨顯的旁邊,而自己的手邊彷彿空了一般,冷風不住的往他袖口裡面灌,她難道喜歡上即墨顯了?
不不不——公儀行緩過神來,他這一早上的都在想什麼。
“遠交近攻,大齊若是拿下墨海,勢必兩方奔走,不勝餘力。而夜廊若是趁此拿下北疆與滇國,上可直攻大齊本國,下可切斷大齊與墨海的聯絡,如此一來,天下大半就盡在夜廊的掌中了!”公儀行分析道。
“不錯!”即墨顯回了公儀行一個讚賞的眼神。
“唉,男人的遊戲,女人不懂!”
站在即墨顯旁邊的蘇黎兒朝身後計程車兵無奈一笑,剛巧這話還被這倆人聽到,同時腦後掛了一大滴汗水。到底是男人的遊戲女人不懂,還是女人的智商不線上。即墨顯有些能夠感受到公儀行的無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