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吃裡爬外的畜生,居然瞞著我給別人通風報信,枉大家夥兒這麼信任你,枉我這麼器重你,你居然出賣我們,當初真該讓阿堅把你一刀殺了。”宋奎看完後,把信扔在了地上,火冒三丈。
“義父,你誤會了。這是我寫給姐姐的信,叫她別上這兒來找我,我也不知道這信怎麼會到這裡來,京裡頭除了寶峰,沒有人知道我的去向。”
“你不是沒見著你姐姐嗎?怎麼會知道她要來找你呢?自相矛盾了吧。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事到如今還要拿你那個生死不明的姐姐來當幌子,企圖矇騙我們,當我們大家都是傻子嗎?”宋奎罵道,石堅撿起地上的信看了看,又交給了二虎。
“義父,你真的誤會了,我和姐姐無意中遇到,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才得知她要上這兒來找我,當時因記掛著回寨,所以才沒與她相認,只留了這字條提醒她,之後我就日夜兼程的趕回來,孩兒不知義父是如何拿到這封信的。”
“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是你在京裡的兄弟託守山的小紀子帶山來給你的。”
“京裡的兄弟?我在京裡出了寶峰,沒有兄弟。”
“你還狡辯,來者姓周,叫皓辰,口口聲聲稱是你的兄弟。”宋奎一說出口,讓阿昇震驚。
“無話可說了吧,我宋奎當初憐你年少無依,才好心收留,養了十多年,將你視如己出,更準備把這個寨子都交給你。得知你有血海深仇,就全力支援你去,沒想到你卻私通清兵,暗送訊息,在山寨危難之際雪上加霜,我真是看走了眼,信錯了人。”
“阿昇,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我們平時都待你不薄,寨裡的兄弟都拿你當少爺般伺候,我和你二叔也把你當個主來捧著,你怎麼……,到底是我們哪裡對不住你了,唉!”二虎失望的說道,重重的嘆了口氣。
“當初我就說過,這小子不能留,將來必成禍患,你們要是早信了我就不會鬧出這種丟人的事來。阿昇,是二叔我真看錯了你,還是你叫我們太失望!”石堅也訓斥道。
“義父、二叔、三叔,你們真的冤枉我了。當初是你們從狼群口中救了我,又收留我,你們是我的救命恩人,這寨子更是我第二個家,我怎麼會出賣你們,出賣寨子呢?難道在你們心裡,我阿昇真的是這樣的人嗎?你們再看看這封信上寫的內容,清兵要圍剿寨子,如果我是奸細,我會叫他們別上山嗎?仔細想想,我若是要通風報信,還會讓人把證據送到你們手裡嗎?這完全就是栽贓陷害,想要挑撥我們父子間的感情和兄弟們的信任,好讓我們起內訌,然後趁亂攻寨,越是這個時候我們就越不能中計,不能相互猜疑才是。”
“大哥,他說的有道理,這其中會不會有詐?”二虎聽了覺得可疑。
“不管有沒有詐,我都不會在相信你了,今天我不殺你,你走吧。從此不要叫我義父,你已經不是我宋奎的義子,也不再是梟峰寨的人,更不許你再踏上白龍山一步,如若不然,休怪我手下無情。”宋奎怒言道,眼裡竟是左右為難。
“義父!”阿昇沒想到他會說出如此重話,為什麼短短几個時辰內就會發生這種荒唐的事情。
“大哥,阿昇他……”
“誰都不要再勸,我已經決定了。諸位兄弟聽著,傳令下去,這個人從此不在是梟峰寨的人,不許他踏上我白龍山,違者格殺勿論。”宋奎說完後甩手離開。
“義父!”阿昇大喊道,‘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宋奎停下腳步看著他。想起從前阿昇為了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也曾下跪,他告訴他男兒膝下有黃金,就算是百般委屈也不能輕易下跪。今天看到他跪在自己面前,令他想起這些過往,心裡難免泛酸。
“義父、二叔、三叔、各位兄弟:千言萬語都敵不過欲加之罪,我只想說從我進入寨子的那天起,就發誓要永遠效忠於義父、效忠於這個寨子,直到今時今日乃至往後仍然如此。此事太突然,必有可疑之處,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給大家一個交代,也還我自己一個清白。在此,感謝義父的救命之恩和兄弟們的手足之情,來日我定當相報。”話畢,他重磕了三個響頭。宋奎聽了心裡陣陣隱痛,沒等他起來就離開了大堂。
“來人,立刻把他帶下山去,都記住大當家的話,不許他上山。”石堅吩咐道。
“是,二當家。”幾名手下押送著阿昇下山了。
“少當家,我們就送到這裡,你多保重,這幾天不要上山了,等大當家氣消了也就沒事了。”
“阿勇,謝謝你們相信我。”
“我們從小玩到大,你的為人我還不清楚嗎?”
“我一定會查出原因的,你們也多保重。”
辭別了兄弟,阿昇獨自往前走,他頭一撇發現了什麼,就迅速的抽出劍對著草叢飛刺過去。突然,有個身影從中冒出騰空躍起躲避他,兩人隨即打了起來。幾個會合後,阿昇佔了上風,他一個飛腿,踢掉了拿人手中的劍,揚手舉劍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說,你是什麼人?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你是梟峰寨的少當家,宋耀昇?”
“正是。”
“明月隱高樹,長河沒曉天,悠悠洛陽道,此會在何年。”
“你到底是什麼人?”
“瑤松,我是皓辰,你還記嗎?”
“你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