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姑娘,我自己來吧。”皓辰不好意思的說。
“藥在我包裹裡,我拿給你,走吧。”春喜扶起他,皓辰只得跟著她出去了。
“小姐,你也早點休息吧,老馬告退。”老馬說著就出去。
“老馬,我有話和你說,跟我來。”沈芳拉著老馬走出大廳,只剩下四爺一人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想起剛才在屋外聽到的對話,還有她一副極不情願留下的樣子,難道發生了什麼……
沈芳拉著老馬回到自己屋裡,倒了茶給他。
“老馬,我們延誤了這些天,我很擔心瑤松,會不會來不及趕到那裡,我想明天我們兩個先走,讓皓辰留下來療傷,我決定還是不帶他去,萬一出了事我難向舅舅、舅母交代。”
“小姐的顧慮是對的,可是我不同意你明天走,因為你的毒還沒解,去了更危險。”
“這幾天靠那泉水已經感覺好多了,能用一點力,路上再慢慢想辦法解吧,只是再耽擱下去我怕真的就趕不上了。”沈芳坐在他旁邊。
“無論如何你也要在這裡把毒解了才能走,要有什麼事老馬也難向老爺太太交代。”
“老馬!”沈芳無奈。
“其實你想躲避的還是四爺。別怪老馬心直口快,若不是他千里迢迢趕來,這會兒我和皓辰兩個還在山窩子底下上不來呢。記得臨走時,你爹孃就交代我一路上要給你和皓辰拉上線,我也樂意這麼做,因為你們原本也是有姻緣之說的,可我現在覺得這檔子事兒要有緣才能有姻。你和四爺之間的緣哪怕隔了再多的障礙都阻擾不了,是他的那份心不假,你的意也未滅,再加上孩子,如此一來躲是沒有用的。”老馬說得振振有詞。
“老馬,我在和你說白龍山的事兒,你怎麼扯到這上頭來了。我跟四爺是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遲早我會跟他說明白。至於皓辰,我不敢想,過了這麼多年虧欠他的太多了,我也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所以希望他另外有好的歸宿,不能讓他再跟著咱們。我現在心裡擔心的只有瑤松,他是沈家唯一的血脈,也是我的親弟弟,無論如何我也要替沈家留住他。”
“總之,你要先把毒解了再走,這樣也能幫得上少爺,不然就是去妄送性命,就算你不為你自己想,也要為蒙兒小姐想想,她還在熱河等著你呢。”老馬這麼一說,沈芳心裡一痛,這些天光顧著療傷都沒怎麼想過蒙兒,不知道這孩子怎麼樣了,真想看到她天真的笑臉,還有那對水汪汪的眼睛,對著她一笑就什麼煩惱傷痛都沒有了。
“不早了,小姐休息吧,我回屋去了。”老馬看著她心有所想,嘆了口氣,出去了。
熱河。
“外婆,娘什麼時候回來?”蒙兒躺在乾孃的懷裡問著。
“快了,馬上就會回來的。”乾孃哄著她。
“馬上是什麼時候呢?”蒙兒又問。
“馬上就是很快,你乖乖閉上眼睛睡覺,一轉眼啊,你娘就回來了。”乾孃拍著她。
“騙人,外婆天天都這麼說,可娘還是沒有回來呀。”
“外婆不騙你,只要你心裡想著娘,跟她說:娘,你快點回來吧。你娘啊,很快就會回來了。”
“真的?”
“是啊,你娘能聽見。”乾孃輕輕搖著她。
“娘,你快回來吧,蒙兒想你。娘,你快回來吧,蒙兒想你……。”說著說著,她就漸漸睡著了。
乾爹坐在外面喝著小酒,聽著孩子的話心裡直泛酸,想著沈芳這會兒應該到了春城了,沒個把月乃至大半年是回不來的。突然,他抬眼往上瞧,聽見房頂上有動靜,立即吹熄了蠟燭,走到裡屋朝乾孃使了眼色,乾孃懷抱著蒙兒忙站起身。只見乾爹推開炕面,下面有個地洞,他扶著乾孃走了下去,又將炕面拉好,吹熄了裡屋的蠟燭抽出刀來躲到一邊。不久,房樑上跳下兩個黑衣人,見屋裡熄了火燭,就用手指捅破了窗戶紙吹進了迷煙,乾爹趕忙用袖子捂住半張臉。黑衣人撬開房門衝了進裡屋,對著床炕就是一陣亂砍亂砸,地洞裡的蒙兒剛睡熟就被響聲嚇醒了,乾孃忙捂住她的嘴。黑衣人聽見了,想去掀開炕面,乾爹立即從旁殺出與他們搏鬥,黑衣人從懷裡掏出一把麵粉撒去,乾爹冷不防的中招,進了眼裡看不太清了,混亂中被一個黑衣人劃傷在胸前。他忍痛奮力拼殺,幹掉了一個黑衣人。另外一個黑衣人趁機推開炕面,想跳下去,乾爹立即用力往回一推,夾住了黑衣人的腿,痛得他直叫。他揮刀去砍乾爹,被幹爹身子一側躲避了,又迅速手起刀落,黑衣人倒下了。乾爹確定沒有動靜了這才拉開炕面,喚乾孃出來,蒙兒嚇得哭出聲來。
“蒙兒乖,不哭,外公外婆在,不怕。”乾孃哄著她。
“這些都是什麼人?土匪?強盜嗎?”乾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