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前走,一定要找到沈芳。”
“四爺,小姐中了毒,定是走不遠,不如順著山路找。”
“走!”四爺一聲令下,自己跨上了雁子驕,寶柱騎馬在側,賈六駕起馬車前行了。
萬蝶谷
谷後方的花園裡,圍著青青翠竹,虛掩著一池溫熱的泉水,沈芳一個人赤身浸在池中央,藉助泉水的熱量衝破穴道,她眉間微蹙,頭冒熱汗,用力運氣。突然,一個身影飛過,將她一把拉出了水池。
“你想把自己燙死嗎?我不是告訴過你,半盞茶的時間就要出來,不然會燙傷全身的。”谷主說著,將衣服丟給了她。
“我想快點打通穴道,恢復氣力,竟忘了時間。”沈芳忙著解釋,才發現身邊的谷主,慌亂的用衣服遮住身體。
“那是因為你心有雜念,跟我來。”谷主說完自顧自的走了,沈芳快速穿好小跑上前。她跟著谷主到了自己的房間,坐在桌邊伸出了手,讓谷主替她把脈,想起剛才,不免雙頰通紅。
“打擾了這麼久,還不知道谷主您的尊姓大名。”沈芳有些尷尬。
“賤名不足掛齒,你仍然叫我谷主吧。”谷主診了一會兒點點頭。
“谷主,我什麼時候才可以把穴道解開?因為我真的很擔心家人安危,請你幫我。”
“快了,你先休息吧。”谷主說完就離開了,沈芳一臉無奈。
夜晚,四爺等人在山裡露宿,皓辰、春喜、曹大人靠在馬車裡睡著了。寶柱和賈六靠在馬車外也呼呼大睡,四爺和老馬坐在火堆旁,喝著酒。
“老馬,我去過大雜院,問了老兩口子,他們都告訴我了。”
“幸得四爺有心,不然我們真不知該怎麼辦了。”老馬的腳傷已被寶柱用燒酒治療過了,包紮著。
“到底是哪路人乾的?出手這麼狠。”
“算是手下留情了,沒有直接把我們毒死。”老馬有些語帶雙關。
‘急件被劫、他們又遭到追殺,從種種跡象來看像是有人在幕後操縱,是何居心呢?’他心想。
“不知道沈芳現在怎麼樣了,希望她平安無事。”
“小姐她命大,一定不會有事的。”
“這些年你一直陪在沈芳身邊嗎?”
“差不多吧,她一直在怒族,而我呢閒不下來,會帶著鏢局的漢子們東奔西走,有時去看看她們母女兩。”
“多虧你替我照顧她們。”
“不敢,照顧小姐是老馬該做的。”
“她……就沒想過成個家嗎?”猶豫半天,他試探著,從沒當面問過沈芳,他不敢,問不得,也聽不得。
“成家,我希望。但哪裡是家?和誰成呢?四爺,這話你不該問。”冷笑幾聲,老馬喝口酒,灌下的是悶氣。
“你知道,當年我很想留下沈芳,可是她恨我,不會跟我回宮的。”四爺想起這些,臉上有點沮喪。
“當年跟你們分別後,小姐萬念俱灰,不知該往何處,差一點就……了斷了自己,幸虧是孩子救了她。”
“孩子?”四爺詫異。
“我帶著昏迷的她誤闖進老刺蝟的寨子,當時情況非常危險,小姐身子虛很可能會小產,是老刺蝟全力救她,才保住了孩子。”
“她有了身孕,怎麼也不告訴我?”四爺低聲說,言語間盡顯落寞。
“她自個兒都不知道,是後來才發現的,自從有了孩子後,她才重新燃起生的希望。怒族人很樸實、熱情,接納我們住下,老刺蝟也經常開導小姐,慢慢的她就放下了從前,接受新的生活。直到孩子出生,她帶著孩子在那裡長住了,教怒族人唸書認字,日子也就安穩下來了。”老馬娓娓道來,四爺認真的聽著,頻頻點頭。
“蒙兒她……”話音未落,老馬就接上了。
“孩子出生前,小姐就想好了名字,無論是男是女,都取‘蒙’字,蒙古包的蒙,是何意義想必四爺你比我更清楚。”老馬隱瞞了沈芳不要孩子的那段過往。
“難怪一見到這孩子我就喜歡,捨不得她。”想起她,暗淡的眸子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