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很早嘛。”四爺說著往自己的屋走去了。
“萬歲爺,不早啦,已上三竿了。”賈六滑頭的說,春喜跟在後頭,裡屋的沈芳聽了羞澀的笑了。
阿昇早早的來到大街上,四處看看。熱河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要在這裡找到一個人不靠衙門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只能大海撈針,碰碰運氣了。他走進茶館裡看了一圈,小二招呼著他坐下了,叫了些點心邊吃邊觀察周圍。突然走進來兩位官差在他旁邊的桌子坐下了。
“喲,兩位官爺,這一臉憔悴的,想必昨兒夜裡又小摸了幾把吧。”小二邊說邊倒茶。
“摸你個頭,這幾天可把我們兄弟折騰的,天天上夜沒得安穩覺睡。”一個官差打了個哈欠。
“想必是有大爺要伺候,可得謹慎著些了。”
“大爺,可大得很呢,今年也不知是什麼風,這麼早就給吹來了。”另一個官差也跟著打哈欠。
“辛苦您了,兩位爺,想吃些什麼,都算我的,算是孝敬您二位了。”
“那怎麼好意思,讓你破費呢。”
“上回七王爺來,留下那麼多山珍野味兒,您全送到這兒來,我啊還沒謝過您呢,這個小意思。”
“還是你會做人,就來個常規的吧。”
“好勒,您二位稍等。”小二走了。阿昇聽後笑了笑,心想著又是哪位滿清走狗到這裡享樂。他喝了口茶,突然一個身影從他面前走過,讓他腦中一閃,放下杯子,丟下茶資就匆忙跟出去了。來到街上,看那人走在前頭,從背影看十分的熟悉,便與他拉開一段距離,悄悄的跟在後頭,一直跟到衚衕口,只見那人往裡一轉,就不見了。難道是發現了自己嗎?他走進衚衕裡打探,家家門戶緊閉,四下無人,就退了出來,怕是跟丟了,明天再來看看,會是他嗎?
馬封回到老兩口家裡,把情形都告訴了他們,老兩口子聽了就放下心來。
“這事兒真是巧,冥冥之中註定好了的。”乾孃說。
“這叫做不是冤家不聚頭。”乾爹說。
“呵呵,可這麼一來,小姐又要犯愁咯。”
“愁啊,他始終是孩子的親爹,孩子哪兒也不去,偏偏就跑去了那兒,讓阿芳想躲都躲不開。我看還是勸她留下,不要去什麼興安嶺了,那麼遠的地方還不知道能不能找著人,如今蒙兒的爹來了,阿芳也該為自己的將來打算啊,就算不為自己,也該為孩子著想吧。”乾孃說。
“只怕小姐一心想著要找少爺,誰都攔不住。”
“阿芳就是這麼個倔脾氣,犟起來誰的話都聽不進,一個女人家總是這麼東奔西跑的,也不是回事兒啊,該有個好人家,哎……。”乾爹嘆了口氣。
“是啊,那個周公子到是不錯,我還想著他們兩個能成也算是件美事兒,可現在孩子的爹來了,我看這事兒懸吶。”乾孃說。
“哎~~~,造化弄人。”老馬搖搖頭。
沈芳照顧著蒙兒吃了早餐、餵了藥,又哄著睡了,趁著春喜在裡屋陪著,她自己走出屋來到了園子裡,坐在長廊上看著遠處的亭臺樓閣,耳邊響著鳥叫聲,清脆可人。想著昨夜四爺的一舉一動,孩子在他懷裡如此安心和依賴,特別是那兩聲“爹”,讓她也震撼極了,孩子什麼都不知道,卻口口聲聲的喊爹,皇上有句話說對了:雖然是夢話,可不是假話。連自己這個做孃的都不得不服他,想到這裡她不禁微笑。
“阿芳。”皓辰喊她。
“表哥。”沈芳忙起身。
“一個人在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入神。”
“沒什麼,看風景呢。”沈芳說,臉色有些微紅。
“蒙兒好些了嗎?”
“已經退燒了,這會兒又睡了,我看很快就可以好了。”
“那就好。”
“昨天讓你們擔心了,真不好意思。”
“阿芳,我……。”皓辰欲言又止。
“怎麼了?”沈芳看著他。
“說實話,我不習慣你對我這麼客氣。”皓辰突然說,認真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