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法可行,就是要再具體商議一下所行事務,必須緊密推演,不容有失才是。”
餘下之人盡皆附和,聲東擊西,出其不意,這確實是一個好計策。
“是,將主,屬下不才,斗膽懇求將主派我率領一百名悍卒去攀那崖畔,離陽定不負將主厚望。”
趙平的眼神中除嚴肅之外總算帶了點生氣,望向趙楷的時候毫不掩飾地讚揚之意已經告訴了所有人答案。
“好,就交給你了。我們再具體商議一下明日計劃,儘量不要有遺漏之處。”
篝火旁邊將近十位中層軍官正滿頭大汗,幹勁十足地喋喋不休,一個個發言完善計劃,對明天的剿匪大計充滿期望。
五百名軍士們早已安營紮寨,哪一個不是神情肅穆,偶爾還有抑制不住的憤怒之氣被表露出來,青狼軍什麼時候可以讓一群盜匪騎到頭上撒野了,明天就算拼得性命不要,也定拖幾個盜匪下水。
這就是士氣的作用了,整片場地肅殺之氣深中,連周圍刺探情報的盜匪嘍囉都不敢太過靠前,一個個躲得遠遠的,也有人已經返回寨子,去告知青狼軍計程車氣雄壯。
火光明晃的大堂之內,一名剛剛稟告情報的嘍囉正單膝跪在地上,聽著一群當家們的吵鬧。
“二弟,我當時就說了,不要劫青狼軍的軍餉,你偏不聽,說什麼對方只有五百人,不熟悉地形之類的話搪塞,我這才信了你的話,誰知道甲子營軍士如此剛猛,僅僅兩天不到就率眾來討要錢財。”
“大哥,我們寨子如果要想再行壯大,錢財是必須要有的,這處地界我們本就不易起家,軍神白陌的虎狼之師和青狼軍的兩萬將士我們本來都惹不起。青狼軍在邊境上陣線極長,與白陌的大軍兩想呼應,存有制衡之意,而甲子營是唯一一支深入邊境的青狼軍,也唯有他們會透過我們平隴山運輸糧草軍餉。
我正是藉助青狼軍與白陌軍隊的敵對關係,才敢欺負這支孤軍深入的甲子營,如果我們能擋下他們這次的攻勢,令他們損兵折將,那麼白陌麾下將士只會看個熱鬧,不會針對我們,而其他的青狼軍手根本伸不到我們這裡。”
“但願這次能抵擋住對方的滔滔怒火吧。實在不行,就只能請盧元山君出手了。”
“大哥,不必擔心,我們七百餘名好漢匯聚也不是吃白飯的,藉助寨牆山勢還不至於擋不住五百人的攻勢”
一個粗聲粗氣的嗓音極大地振奮了士氣,周圍人頻頻舉杯,歡享今夜的寧靜。
星星在天上眨巴著眼睛,記錄著今夜發生的一切。
深夜,甲子營的軍士們有序地按照計劃進行一切,留下數十人守夜戒備,又有一百人趁夜潛出軍營不知去向何方,其餘人則盡皆睡倒,在修養精神。
夜裡有陣陣悶雷聲響,彷彿也在等待著天明時的大戰。空氣悶熱陰鬱,趙楷此時只希望明日不要下雨,老天就一直憋著眼淚多好。萬一憋不住,他們這一行可就慘了。
一百人的隊伍跟隨趙楷踏上鄉間小徑,朝著盜匪們毫無防備的寨後崖畔奔襲,一路上沉寂無聲,唯有鏘鏘的鐵甲嘶鳴聲在無人荒地上散發著自身的戾氣。
近十里地的快速奔襲,沒有馬蹄的幫助,只由著兩條腿奔跑,再精悍的隊伍也需要多做休息以恢復精力。
一百人靠著大青石安靜地休整著,周圍夏日初起的蟬鳴悠悠,沒人嫌煩,反而能感到周圍突顯的生機勃勃,而且還能掩蓋眾人鐵甲踏地的聲響,就是這悶熱的空氣讓人喘不過氣來,可千萬千萬不要下雨呀。
兩個時辰的休整時間是戰前唯一的放鬆時光,之後恐怕就是危機和緊張共存的艱難境地。
蟬鳴無所顧忌地嘈雜瀰漫著,周圍終於再次出現了鐵甲娑娑的聲響,這一百人身上披得都是重量減輕的特殊甲冑,但要攀爬上高聳的山崖也實為不易。
十多位輕功好手拿出大楚軍隊獨有的飛廉鉤爪,嗖嗖聲響過後,各自抓住一方山崖上凸起大的大石,開始了他們的艱難攀爬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