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將自己曼陀羅法界運轉祭出,將身邊白蓮教諸位長老,悉數攝入。
王保保神情一變,無比感嘆,“弘法長老,既然顯化曼陀羅法界,那與本教的諸佛海會又有何分別?”
悟虛神識化體,在法界中,與白蓮教長老,起身誦經後,答道,“王公子一試便知。”
“好!”王保保也不多說,手中金剛杵,飛到空中,散發出無窮無盡的佛光。佛光普照之下,王保保與身邊眾喇嘛,齊齊一聲佛號,顯化出一尊尊佛相,菩薩行相,所在此處,便成一方佛國,有大/法/輪響,有琉璃光照,有無盡異香,有無量莊嚴..。
此佛國越來越大,越來越亮,向著悟虛等人蔓延過來,似乎要囊括融化整個宇宙,
悟虛曼陀羅法界隨即化作一座寺院。伴隨著一聲聲佛號,悟虛及白蓮教諸位長老,紛紛飛了出來,分別站立在法界所化寺院上空各處,神情肅穆。在王保保及眾喇嘛所處佛國無邊金光中,真實存在,似乎歷經百千萬劫,也堅固不壞,世世永存。
一時之間,倒分不出金光萬丈的佛國是因何方而生,因何方而顯。
這萬丈金光,下方拼命廝殺的軍士是看不見的,他們只知道擋眼前的刀劍,躲遠處的飛箭,全身心地在生死之間掙扎。
那些還留在軍中的微末修士,也只是感應到上空金光微現,梵唱陣陣,異香連連,似乎有佛祖菩薩前來接引眾生冤魂至西天極樂世界。
悟虛見王保保那邊,傳來佛光萬丈,欲要將己方度化煉化,當即誦道,“須菩提。於意云何。菩薩莊嚴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
白蓮教諸位長老,隨即跟著誦道,“莊嚴佛土者。則非莊嚴。是名莊嚴。”
王保保及眾喇嘛顯化佛國,蔓延到悟虛等人之處之金光,便逐漸透明,乃至消失,彷彿悟虛等人守護之寺院,處於另一時空,不在此間此刻此種因果緣法之內。
王保保,口誦真言,手指對著金剛杵一點,那金剛杵便朝著悟虛等人之處飛了過來,要破世間一切法,一切執,便是連悟虛法界所化寺院也要破碎於虛空。
悟虛當著白蓮教諸位長老的面,揮手一指,將法界顯化寺院中的佛像,盡皆點碎,口中唱誦道,“知我說法,如筏喻者;法尚應舍,何況非法,何況泥塑金身偶像?”
那金剛杵,似乎一時失去了目標的感應,停在那裡,明晃晃的,好比一個大電燈泡。
王保保笑了笑,又是對著金剛杵一指,同時也吟誦道,“所有一切眾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溼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入無餘涅盤而滅度之。”
那金剛杵便微微一動,冥冥中/將悟虛鎖定,發出一道寂滅白光。
悟虛頓時便覺得不妙;但見眼前白茫茫一片,肉身和神識似乎都差點融化掉。心中大驚,“我也是佛門修士,這金剛杵為何鎖定自己,以寂滅之光,差點將自己化為虛無?”
悟虛受難,白蓮教諸位長老,同氣連枝,感同身受,個個面露迷茫之色,似乎要被那金剛杵歸於無明狀態。悟虛法界顯化的寺院,卻是轉眼間變作斷牆殘垣,滄桑古寺。只怕再等一分鐘,便要徹底消失,淹沒在歷史長河之中。
這時,一道魔氣從悟虛肉身攜帶的須彌戒中飛了出來,直奔地上而去。
那金剛杵微微一轉,舍了悟虛,對著那道魔氣,又是一道寂滅白光射出。
悟虛看到此處,心中已然明瞭。那道魔氣,定然是先前洪澤湖中,趙彤回訊自己,在玉符之上留下的。
卻見那道魔氣,在王保保祭出的金剛杵寂滅白光追殺下,狡猾地飛入世俗軍士交戰沙場之中。
那金剛杵射出寂滅白光,卻是一下子打在了那些死狀慘烈、死不瞑目的軍士冤魂之上。
反觀那道魔氣,行蹤詭秘,居然在血流成河的老山如魚得水,急速壯大。
而金剛杵,對著下方戰場密密麻麻的戰死冤魂,乃至正在以死相搏的軍士肉身,搖擺不定,難以將之與那道魔氣區分開來?
那道魔氣,忽然又分作數股,由南向北,分散遁去。所過之處,王保保的元軍,盡皆失去生機。而緊隨其後的寂滅之光,更將這些元軍的魂魄淨化得一乾二淨。
王保保一聲大喝,收回金剛杵,然後對著悟虛厲聲說道,“弘法長老,悟虛大師,你為了打贏這場仗,居然暗藏魔氣,魔煉死去英靈?!”
聲震長空,傳遍四方上下,不但天空眾喇嘛,白蓮教諸位長老,全都聽見,便是老山乃至六合處的兩軍軍士,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悟虛隨即也大喝道,“王保保,你不要血口噴人!這道魔氣,由南向北,最後遁入洪澤湖,顯然是滁州魔軍對你軍發難!”
“那為何這道魔氣,是從你身上飛出來?!”王保保冷冷一笑,隨即與眾喇嘛齊齊欺身向前,口吐神秘咒語,手持威嚴法器,各自施展降妖伏魔之術法,挾裹著無盡靈力,向著悟虛及白蓮教諸位長老,排山倒海地碾壓過來。
悟虛,經受方才王保保那自天外天傳下的金剛杵一擊,法界震動,身心受創。聽著王保保剛才大聲質問,正欲徐徐措辭回答,其又被前方宛若實質的金光,亦真亦幻的法相,壓迫地說不話來。
觀戰之人,便看到悟虛及白蓮教諸位長老,圍繞著一處殘破的寺院,搖搖欲墜,最後堅持不住,隱約要向著下方地面降落而去。
那情景便彷彿是被上界金光佛國生生驅逐出來,打壓下凡一般。
正所謂
玉符情緣玉蘊魔,法界道場法會佛。
金剛誦持皆般若,是非成敗有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