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思索片刻,對著韓成嚴肅地說道:
“主公,吾對韓校尉所說的‘驅虎吞狼’之法,有一事不明,想請韓校尉解惑。”
韓成看了看李儒,李儒仍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韓成便說道:“沮長史請講吧。”
沮授聽到韓成的回答,說道:“韓校尉所用的‘驅虎吞狼’之法,分四步走。
第一步和第二步僅僅下達命令即可,施展起來都沒什麼問題。
但第三步和第四步如何執行呢?
這個計謀不錯,但人都有自私性,如此兇險之事,我觀我奮武軍中,能執行第三步和第四步的人不出四個。
但此計又要去往南匈奴部執行,故人選只能有一個。
若換作他人,能力不夠,則此計也無法施展啊?”
韓成聽到沮授的話,滿意的一笑,最頂級的謀士就應該這樣,不僅要出謀劃策,還要深知人心。
光知道出謀劃策,但沒有人去執行,有什麼用啊?
只有最頂級的謀士才會既考慮計謀,又考慮人選。
恰當的人幹恰當的事,才是計謀成功的根本。
韓成知道:謀士分為兩種,一種謀心;一種謀城。只有最頂級的謀士才能兩者兼備。
故看到沮授的表現正逐漸的符合最頂級謀士的狀態,才會高興的一笑。
李儒聽到沮授如此之問,滿臉笑意地說道:“沮長史所說的四人是郡丞徐邈,長史本人,主公,和在下吧。如此看來能去往南匈奴族中的,也確實只有在下。”
李儒的計謀看似簡單,但實際上兇險萬分。
第三步以及第四步若出一點差錯,不僅此計前功盡棄,而且執行的人還會有性命之憂。
聽到沮授如此說,心中沒有生氣,反正更加看重沮授了。
畢竟能想到這一步,不是在挑自己的毛病,反而是一種能力和對韓成的忠心的體現。
李儒繼續心平氣和的回道:“沮長史也莫要懷疑,我之所以定下‘驅虎吞狼’之計,並不是天方夜譚,而是因為此計可行。
這幾個月,我情報營的人運用各種身份去草原打探訊息,身亡者不下二十餘人,但終於也打探到了不少有用的情報。
先從我們熟悉的南匈奴部的呼廚泉開始說吧。
南匈奴部落中的叛亂雖被鎮壓,但呼廚泉的日子並不好過。
有了第一個‘呼楚寒’出來,就必然會有第二個‘呼楚寒’。
只不過呼廚泉在南匈奴各部中大量安插親信,南匈奴各部忌憚呼廚泉的手段,才不敢有其他的聲音,但心中絕對有其他的想法。
呼廚泉也知道,南匈奴族中的人,是因為對他手段的害怕而聽從他的命令,並不是真心聽從他的話;
唯有一場大勝仗,才能讓呼廚泉在南匈奴族中重新樹立起威信。
故呼廚泉早就想南下報仇了。
若能再和幷州鮮卑族達成聯盟,則呼廚泉一定會出兵。
南匈奴部我可親自出馬,絕對能說服呼廚泉。
待說服了呼廚泉,我便去往幷州鮮卑族說服他們的首領步度。
幷州鮮卑族的首領步度,此人兩面三刀,狡詐如狐。
和南匈奴部呼廚泉,幽州鮮卑族柯比能的關係都比較不錯。
所以才能在幷州和悠悠的交界處居住,處在南匈奴族和鮮卑族之間,卻能完整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