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老安 (第1/3頁)

老安醒木一拍道:“同治八年,前門接旨,後門斬首,那一年,久在宮闈的太監安德海想出宮遊玩並藉機斂財,遂藉口預備同治帝大婚典禮,再三請求慈禧太后老佛爺派他到江南置辦龍袍、預備宮中婚禮所用之物,最後獲得了慈禧太后老佛爺的許可。有了太后的支援,安德海置清朝不許太監擅出宮禁的祖制於不顧,帶領著一班隨從,前呼後擁地出京了。”

有人噓道:“我原就知道這個事兒!後來安德海被就地正法了不是!”

旁人聽了結局隨即就也失了大半興致,不免跟著噓道:“是不是啊?是不是啊?老安這次你說得可是不行了?!”

老安面不改色,“客官莫急,且聽老安慢慢道來,安德海雖號稱欽差,卻並未攜帶任何公文,一路又過於威風張揚,因此在途經山東德州境內時,德州知州趙新聞訊對此頗感費解:既是欽差過境卻為何未接到‘明降諭旨’並由軍機部文傳知?安德海僕役下船購買物品也未出示‘傳牌勘合’。因而為謹慎起見,趙新立即將此事上報巡撫丁寶楨。”

聽及於此,我已經暗暗察覺到事情含著的幾分詭異。

載湉亦然。

他只依舊眉間若蹙地聽著。

老安道:“丁寶楨早就對安德海的仗勢驕橫非常憤慨,接報後立擬密摺,痛陳安德海種種‘震駭地方’的不法行徑,並申訴了自己職守地方,道:‘不得不截拿審辦,以昭慎重。’此時紫禁城後宮也是沸沸揚揚,當時的慈禧太后老佛爺還是西宮太后,西宮太后聽到風聲就想要袒護安德海,畢竟是自個兒寵信的大太監,但可惜的是,東宮太后卻早就聯合了尚還年幼的同治皇帝透過軍機處釋出了密諭讓丁寶楨將安德海‘立命誅之’,密諭內稱:‘該太監擅離遠出,並有種種不法情事,若不從嚴懲辦,何以肅宮禁而儆效尤!’八月七日,丁寶楨親自查驗確實後,遵旨將安德海就地正法於濟南,此日距安德海被抓不過五天。這一驚人之舉,使得滿清朝野震驚,曾國藩讚歎丁寶楨為‘豪傑士’。權閹安德海伏法,也使得朝野上下人心大快,一時‘丁青天’之譽傳遍民間。”

我扭頭問載湉:“這事兒可是真的?”

載湉神色肅然地看著我緩緩一點頭。

我猛地一蹙眉。

載湉悄言道:“這事兒絕不是一般的小太監能知道的,就連密諭上頭的內容這老安說得都是不差分毫。”

我心一震。

恍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測縈繞在心間。

失措須臾,我小聲問載湉:“安德海當年真的死了嗎?”

載湉輕輕一搖頭,“我也不曉得,那時我都還沒出生。”

老安在臺子上頭繼續道:“青史幾行姓名,北氓無數荒丘,同治七年冬時,安德海在京城最大的酒樓前門外天福堂大酒樓張燈結綵,大擺酒宴,正式娶徽班唱旦角的年方十九歲的美人九歲紅為妻。慈禧太后老佛爺為了表示寵愛,特地賞賜了白銀一千兩,綢緞一百匹。宮廷許多事情正史敘述只有區區百來字,來人記住的往往只是一段大快人心,但人生中蘊含著的卻是無數蕩氣迴腸!”

說完這話,老安就下了臺來,堂倌走到我們桌邊陪笑問:“爺、夫人覺著可好?”

載湉輕聲問:“這老安究竟是什麼來歷?”

堂倌一瞅道:“可別說!”隨後左右看了看才又道:“老安來的時候衣衫襤褸,是我們老掌櫃的好心才收留他在後院兒裡打雜,後來閒時總聽他說一些宮廷裡的事情才曉得他原是紫禁城裡的太監,掌櫃的也覺著他說得挺好,應該有人愛聽,也好給客棧添添熱鬧,於是就給他在堂裡時不時的搭個戲臺子叫上來說書。”

我問:“這老頭現在還住在後院?”

堂倌笑道:“早就不住了,他現在說書賺了點錢在客棧後頭自個兒置了間屋子。”

載湉小聲道:“你們掌櫃的膽子還真不小,明知道他是逃出來的太監竟還敢收?”

堂倌道:“客棧賺的是江湖錢,自然能幫一點兒就幫一點兒。”

小坤子問:“他……叫什麼名字,聽你們都喊他老安?”

堂倌笑道:“是啊,剛來的時候說自個兒叫小安子,現在年紀大了自然就喊他老安了!”

三人都點頭。

堂倌又道:“見你們三位彷彿對老安挺感興趣?”

我笑,“難得聽見有太監能逃出來還在一地混得有頭有臉,不免就覺得有趣多問了幾句。”

堂倌“哦”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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