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陌生的男人,也不是別人,自然是謝素的“丈夫”,前不久,剛從外面回來的,程家二少,程庭生。
謝行履沒有理會程庭生的話,他的手緊緊的抓著手上的骨灰盒。
而常年嫌少回來的程庭生也再無別的話語,他和這些人,或者說和這個地方的一切,都是格格不入的狀態。
若不是被那個叫謝素的女人控制著,他早就轉身離開這裡,徹底隔斷了這段往事,回到了他該回到的人的身邊。
…
手術的時間很長,在已經不知道等了多久之後,那盞一直亮著的燈終於關閉。
母子平安,謝媛生了一個男孩。
謝媛醒來的時候,看到謝行履抱著一個小小的一團,站在病床邊。
她看不太全,只能隱約看見孩子的露出的小小的幾根手指。
那就是,她和許故的孩子啊。
謝行履看見她醒來,單手抱住孩子,將另一隻手上提著的盒子,放在謝媛的病床桌前。
那樣的盒子,裡面裝著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明明此時還不能流淚的謝媛,在見到那盒子的一瞬間,虛弱的哭了起來。
從來沒有任何一刻,比起現在來說,更能讓她明白許故死去的事實。
“謝行履,我……恨你,我恨你們。”
她原本就對這個世界沒有太多的留戀,生或死,她從來就不在乎。
只是後來遇見了許故,那個男人用他所有的炙熱與柔情,讓她對這個世界重新張開了懷抱,有了生的動力。
只是這動力,被眼前這兒,斬落的四分五裂,她的世界,從此就是這般殘缺樣。
女人的滿載著怨氣的哭聲,迴盪在謝行履的耳邊,但他顯然對這一切都不在乎,似乎除了謝素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在他的世界多停留一秒。
至於謝媛脫口而出的那個們字,很快也有了答案。
“所以呢?”只聽見一道凌厲的女聲,從病房外傳來,“你想怎麼報復我呢?”
謝素穿著一身深色大衣,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和產後虛弱的謝媛相比,她的的臉紅潤而豔麗。
謝媛躺在床上,面對著謝素掃來的視線,她的臉色愈發蒼白,“姐姐…”
謝素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隨後就將視線放在了謝行履……抱著的孩子上。
“這就是你和姓許的那個小野種?”
謝素嘴角微勾,漫不經心的說著。
“他不是…不是。”任何一個母親都不能忍受自己的孩子被人這樣說道,謝媛性格再怯弱,也忍不住反駁。
謝素不屑一顧,她走到謝行履面前,當著謝媛的面,伸手抱過孩子。
謝媛的臉也跟著越來越白。
“不是野種嗎?”謝素冷笑著看了一眼謝媛,轉而看向懷裡的熟睡的嬰兒,不急不緩的說道:“你和許故沒有結婚,如今他反正是死了,這個孩子的是怎麼來的,不是野種,又是什麼?”
她纖長的指甲,緩緩在孩子肉嫩的肌膚上划著,語氣莫名:“如果你再惹怒我,這麼一個影響家族聲譽的東西,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他像從沒來過這世上一樣,消失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