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兒見他這副樣子,便知道他這一晚做什麼去了,語重心長道:“不知少島主可還記得,少夫人曾說過,吃醋是怎樣的感受?”
魏謙遊好笑地看了小晴兒一眼:“曦嬋叫你跟來,就是為了讓你臨時抽查我這些的?”
實在拗不過一臉認真的小晴兒,魏謙遊答道:“心裡酸酸的,會有一股子莫名的衝動,致使自己做出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總之叫人不好受就是了。”
小晴兒微微頷首:“是了,若是少夫人在場,少島主見雲夫人不礙事。但少島主偷偷去見,夫人可是會吃醋的,少島主可想讓少夫人那樣難受?”
這倒不是得了魏曦嬋的吩咐,只是之前讓雲韶失去記憶的方式,是借鑑了血池的藥性所研之法。為免萬一,小晴兒還是自作主張地準備杜絕隱患。
然而說是這麼說,真正的想法卻還是有些偏差。少島主與少夫人的關係她是默默祝福的,就算是想要反對也不夠資格。至於少島主偷偷去和雲韶見面,少夫人會不會難受不知道,她卻是總覺著有些怪異。
感受著自己臉上微微發燙,小晴兒忙轉移魏謙遊的視線:“是小晴兒多事了,這是少島主的私事,小晴兒本不該管的。在另外一件事上,小晴兒也有個建議,還請少島主聽聽。”
“其實你說的也不錯,不必自責,說吧。”魏謙遊不在意的態度,多少打消了小晴兒的顧慮。
小晴兒繼而道:“少島主的本事,小晴兒絕無質疑的意思,但一人對一國,終究是勢單力薄。中土東面臨海,西、北兩個方向皆有鄰國。待我們有所動作後,中土或有可能向北胡和西耆求援,所以小晴兒想著,從南邊開始會容易些。”
“開始是會容易些,但那樣豈不是給了他們求援的時間?一路北上,到了金陵城下,我們面對的將會是一座固若金湯的金陵城。”魏謙遊忖了片刻,便否決了小晴兒的提議。這還是他將後果說的輕了些,圍城之時若腹背受敵,功虧一簣是最好的結果。
小晴兒不好意思地撓著頭:“這倒是小晴兒欠考慮了,那小晴兒聽少島主的,少島主怎麼打算,小晴兒就怎麼做。”
魏謙遊反問道:“依你所見,這三方各自如何?”
小晴兒認真地想了半晌,才答道:“照小晴兒看,北胡自然是野心勃勃的,這多年來一直在韜光養晦。如若少島主沒有動作,北胡進犯中土也是早晚的事。”
“中土皇帝安逸慣了,若非無奈是不想打仗的。但有幾個能幹的皇子、將軍,中土這幾年的練兵也沒落下。西耆建國比其他兩家都晚些,尚未從平定蠻夷的那場大戰中恢復元氣,想來待得事發之時,該是會選擇明哲保身。”
魏謙遊揉了揉小晴兒的腦袋:“你看的很是透徹,似你所說,我們不僅不會同時招惹三家,還會有一個盟友。至於那隔岸觀火的,小心戒備著就是,想來他們也不會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孤注一擲賭這一回。若是賭輸了,對我們來說無非一石二鳥,對他們來說便是無法承受的。”
小晴兒吐了下舌頭:“少島主還是直接告訴小晴兒,是怎般想法好了。方才那些都是聽二叔說的,小晴兒實在猜不出少島主的心思。”
魏謙遊無奈一笑:“你倒是坦白,我們便先打下中州。那處雖還屬中土北方,卻已然進入腹地,乍一看我們腹背受敵,但你猜北胡聽到了風聲,會不會趁此機會來撈些好處?”
小晴兒面泛喜色:“是了,果然還是少島主高見,北胡不明就裡,卻要心甘情願地幫著我們,還道是他們佔了便宜呢。不費一兵一卒,旁人想來難於登天,但小晴兒一開始就知道,這對少島主來說不是難事。”
高興沒一會兒,小晴兒卻又犯了難:“但少島主,我們此來的目的,是將中土版圖盡數歸於落燕島之下,豈容得北胡來分一杯羹。中土和北胡本就勢均力敵,事後若少島主再借助大傷元氣的中土將士對付北胡,怕不是件容易之事。”
魏謙遊沒好氣地在小晴兒頭上敲了一下:“誰說之後才對付北胡,作為咱們的盟友,北胡也不會抱肩看著咱們與中土廝殺不是?他們不出兵幫忙,還算什麼盟友。”
小晴兒恍然……了一半:“少島主是說,讓北胡和中土廝殺,我們坐山觀虎鬥?可是少島主,小晴兒怎麼也想不出,北胡有什麼理由幫我們,特別是明知道對他們沒有一點好處。”
“笨,若我們拿下了中州,北胡雖是會出兵討些好處,卻不知中州是誰打下的,中土亦是不知道。屆時中土定會討要說法,所以北胡不是幫我們,是幫他們自己。”魏謙遊一口氣說完,而後才長鬆口氣,這下小晴兒該是聽懂了。若是再聽不懂,他都有了將這拖後腿的送回去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