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南郊,雁塔寺。
長安已經是四月天了,郊外的草地上也已經能夠看到長出的青青小草,山間的樹林也已經被綠意覆蓋,顯得一片勃勃生機,令人心情也覺得的很不錯。
次日接近午時的時候,方生領著青華、林逸塵一行五人一起穿過雁塔寺的大殿,前行了大概半盞茶的時間,到達一塊方圓十丈左右的空地上,而在空地中央等候的除了方覺,還有另外的兩個和尚,穿著古舊的袈裟,面容蒼老,看年齡應該是雁塔寺的上一輩僧人。
果然,方生對著那兩位較為蒼老的和尚行禮道:“拜見兩位師叔。”
“主持不必多禮,”兩人點了點頭,其中的一人看了一眼青華一行人,對著方生問道:“方覺已經跟我兩人說過,只是我兩還是需要找主持確認一句,主持可是確定今日要開啟入口?”
方生滿臉無奈,但還是點了點頭道:“回兩位師叔,昨日是師侄犯了錯誤,理應承擔後果,只是連累師門,還請兩位師叔見諒。”
另一位蒼老的和尚說道:“師侄不必過分自責,自是我佛門過錯,合該我佛門承擔。”
說完,四人便是站定行了一禮,唸了一句“阿彌陀佛”,然後四人分向四個方位,佔據東西南北四方,彼此相距八丈左右,面對面坐了下來,再無任何言語,便是閉上眼睛,嘴裡念起了經文。
並不知道對面四個和尚在做什麼,只是看著四人如此,青華和林逸塵等五人退出了中央,站在了外圍,靜靜望著場間的四個和尚。期間除了白芷聽著中間四個和尚唸經有些微頭痛之外,其他四人並未任何不適。
隨著方生四人快速地念動經文,青華五人便是驚奇地看到四人的嘴裡竟然飄出了一絲絲淡淡的金光,那些金光似乎是一個個梵文字元,金光的最前方則像是一隻只小鳥。離嘴的金光,並未向四周擴散而去,而是順著一個同樣的方向,一邊向著四人盤旋而去,一邊則是向著高處緩緩盤旋而去。而數十個呼吸之後,那四隻小鳥則是變得越加清晰,慢慢地顯出形狀來,赫然是四隻大雁。
青華四人啞然,倒是沒有想到佛門還有這樣的神通,而一旁的林逸塵則是感慨道:“居然有點類似傳說中的言出法隨。”
“哦?”青華好奇地挑了挑眉毛。
林逸塵解釋道:“傳說修為達到一定的境界,便是可以出口成法,構建想要構建的事物,將本沒有的東西構建出來,與真實無異。”
青華再次仔細看了看場中的方生四人的情形,然後看了看四周,搖了搖頭道:“不過,這好像並不是你說的言出法隨,他們應該將自身的靈力透過嘴巴釋放,然後彼此溝通,勾連原本就佈置好的陣法,從而開啟此處的法陣吧。”
林逸塵點了點頭,道:“道友慧眼。言出法隨傳說是仙神才會使用的仙術,威力巨大,自然不會是如此。”
場外五人,便是再次看向場中,便是見到那彷彿是飛出金光的小鳥一般,帶出四條金色的光線,向著四周飛舞而緩緩上升,大概一直飛高到三丈的時候,突然一暗,停頓了片刻,便是見到四隻大雁緩緩成型,靜靜矗立在八米高的地方,尖嘴傾斜著朝向天空,緩緩扇動翅膀,彷彿在對著天空鳴叫一般。
而那四隻金色的大雁,則是利用自身的金光,盪漾起一層層金色光波,形成了一座底部有八丈見方、上面稍小的三丈多高的平臺。平臺各處雕刻著各式各樣的符文,不過因為是用梵文寫的,五人沒有人能夠看懂。不過怪異的是,那些金光並不是均勻的,四個面的中央,則有一部分則像是一扇門一般鏤空著。
隨後數個呼吸之後,便是見到那四隻大雁身體裡分別各自分裂出來另一隻大雁,一如方才那般,緩緩地圍繞著四人的上方,一邊緩緩地向著天空飛去。
不消片刻,青華五人便是看到在方才那座平臺的上方,形成了另外的一層平臺,比下層的稍微小點。相同的是,四個面的中央依然有一部分鏤空著,不過這次則是更像是一扇扇窗戶。
一旁的林逸塵看的明白,捋了捋白色的鬍鬚,點了點頭恍然道:“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雁塔’。”
青華四人不解地看向林逸塵,後者得意一笑解釋道:“世人一直疑惑這‘雁塔寺’到底為什麼叫做‘雁塔寺’,始終找不到出處,原來是因為這個,‘落雁成塔’,故名‘雁塔’。”
聽完林逸塵的解釋,再看向場間以四人為中心四個點形成的那兩層泛著金光的平臺,可不就是佛門寶塔的最下面的兩層嘛,最底層鏤空的部分則是四扇門,第二層鏤空的部分則是四扇窗戶,四人不禁點頭,這構造當真是堪稱奇思妙想啊。
方生四人的動作並不慢,前前後後大概一盞茶的功夫,便是在四人的眼前構造出一座寶塔的雛形,而後又持續了二十個呼吸左右,最上方的四隻大雁合四為一,落在了寶塔的塔尖,收攏了翅膀,昂著雁首對著天空,尖嘴對著遠方半張,似乎還有一聲雁鳴向著遠方傳盪開來。
眼前的寶塔一共七層,每層都在四個方位駐守著一隻大雁,外加頂層的一隻大雁,一共二十九隻大雁。二十九隻大雁蕩起了金色的光芒,形成一股彷彿實質一般的水波,好似眼前就是一座閃著金光的寶塔,瑰麗多彩,神秘莫測。
方生四人起身,用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方才向著青華等人走了過來。顯然方才雖然四人看著輕鬆,卻是一點也不輕鬆。
對著青華等人行了一禮,站在最前方的方生對著鳳幽三人道:“阿彌陀佛,這方雁塔只能夠維持三個時辰,三個時辰後你們自然會被排斥出來。能不能尋得菩提樹並順利摘下菩提子,就看你們自身的機緣了。”
聞言,鳳幽、白芷和秦懷玉三人站了出來,青華道:“去吧,都小心點,切莫強求。”
鳳幽三人點了點頭,便是尋了一扇金色的大門推開踏了進去,瞬間消失在外面六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