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論禮,言語美德,訴說之禮,侃侃而談。
玄道的薰染下,屈原的禮,上升了一個層次,其目光遠望,非此時與其論理的別國正賓所能敵。
原本還在嗤笑楚國得風允便宜計程車大夫們紛紛凝眸。
望向四周升騰而起的禮道氣息,不由議論紛紛——此子,對禮道講解,已不弱眾人,其已有突破先天之勢。
午日輪轉,傍晚已至。
屈原依舊立於臺上,望向風允時神采奕奕。
“咚”風允敲擊一聲,屈原又敗一人。
同時,黃昏落下,論禮結束。
“屈原…楚之屈氏子,有禮也。”
曾侯感嘆。
隨後思及那楚國送來的萬斤之銅,還有風允代表了長江以南的諸國……
“此番論禮,卻是楚國為魁首,其餘精彩之說,諸位可評一二。”
曾侯賜下曲譜,屈原禮受,這才挺直腰板,緩步歸席。
“楚之屈原,是為捨身之人。”莊周在風允側,低聲道。
風允將手中的鼓遞出,歸於內侍。
“諸位……”
接下來的宴席間,卻是說禮。
不過其說禮,是在觥籌交錯之間,美酒而食,有言而談,圍聚而說。
一時間,整個宴席劃分出了諸多圈席,其楚國被隔絕在外。
對這樣的場景,沈尹華似乎習以為常。
屈原捏緊手腕。
至於曾侯,此時已經被諸多大國計程車大夫們恭維在上,哪來心思照料他們。
“既然不欲趨炎附勢,那就不要為此傷神,待食畢,就走吧。”
風允統籌了最後的安排,沈尹華與屈原都沒有反駁,此時二人確實都無心去攀附曾國。
……
宴畢,風允與莊周乘一車,歸驛傳。
“風子,楚國明明是此次禮勝之國,為何也無法改變他國對楚的看法,不願結交呢、”
莊周詢問。
實際上,對於楚國的看待,其周禮之國中,多是……當面時以楚國為稱,平常時以荊楚為名,而貶低時就以蠻夷為貶。
對於楚國的境遇,莊周也能探究,遂有此問。
風允思考,解答道:“趨炎附勢,炎為火光,勢為風浪,可比之楚國此時之勝,對於那些大國而言,也比不過曾侯的一句話,而對於那些小國來說,也比不過大國的一個點頭。”
“小國因為大國沒有首肯,怎麼敢來接近楚國,而大國沒有曾國的言語,怎麼會來接近楚國呢?”
“更何況,楚國是在長江以南啊。”
莊周恍然。
又聽風允道:“大江大澤,看似深廣,納百川而源遠,可潮起潮落,擱淺的往往都是隨波逐浪,難辨方向的生靈。”
“咚咚咚……”
“風子,驛傳到了。”
馬車停下,車門外,昭陽打斷風允與莊周交談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