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行雲流水的動作下來，速度竟是比普通的初級煉藥師還要快上不少。
眼看著剛剛才過去了一刻鐘，冒牌貨便已經開始萃取第四種藥材了。風傾顏正在感嘆這假貨為了趕時間也是挺拼的了，卻是突然眉間微微一蹙。隨之，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鄙夷且嘲諷：呵，故意做給師兄看的麼？生怕師兄找不到可以指點的地方，而讓他繼續下面的煉丹步驟麼？嘖嘖，腦子轉得倒是不慢！
那冒牌貨在原本熟稔流暢的動作中，故意犯了一個極小卻很致命的錯誤。很明顯，就是為了應對凌初的那句“指點一二”。
被風傾顏一眼看了出來，凌初自然也瞭然於心。只不過，並未點破其用意，也沒有喊停。
直到，一縷黑煙從煉丹爐的鼎口飄了出來，冒牌貨露出十分沮喪的表情，他這才不緊不慢地微微點了下頭：“到此為止，可以了。”
“師叔——”冒牌貨將玉瓶和冒著黑煙的煉丹爐收起，站了起來。
“嗯。”凌初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不動聲色地指出了那處被故意顯露出來的錯誤。以及，其並非故意的幾個不規範的動作和手法。但是，最終也沒有戳破那幾個破綻之處。
絲毫沒有意識到已經露了馬腳，還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的冒牌貨深深一躬身：“弟子受教，多謝師叔指點迷津。”
嘖嘖……風傾顏看得直牙疼。這倆人的對手戲，演得也太假了吧？什麼演技啊這是？劇本也太幼稚了吧？虧得師兄還能硬著頭皮演下來！
呃……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舉手之勞。”凌初毫不在意地微微搖頭，下一刻，便突然換了話題：“陽起，師叔我也有一惑，想向你討教一二。”
聞言，冒牌貨頓時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狀：“師叔，您這麼說可就折煞弟子了！弟子哪裡能擔得上師叔的‘討教’二字！不知師叔想問何事？弟子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低下頭的的一瞬間，眼中眸光悄然一緊。
“其實，也沒什麼。”語氣，依舊是不緊不慢，淡淡的，彷彿在說著一件稀鬆平常之事。“只不過是好奇，你這陽城為何天色一黑，便全城都關門閉戶？就連那些秦樓楚館，都打烊閉門？”
冒牌貨低著頭，沒有吭聲，不知心中如何作想。
凌初也不急，繼續慢悠悠地理了理衣襟：“你身為一城之主，可知箇中緣由？”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不得不回答，卻是答“知道”也不是，答“不知道”也不是。
“這……”冒牌貨欲言又止，又猶豫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師叔，實不相瞞，陽城最近的確出了些非常之事。不過，弟子正在著手解決。這幾日，已經控制了局勢，有了些眉目。想必，很快就能平息下來。”
風傾顏無聲地扯了扯嘴角，悄然鄙夷一笑：嘁！說得倒是冠冕堂皇！平息？只怕是時機快要成熟了，打算對京城下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