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往左手邊看,一張貼著牆角擺放的l型實木長條桌子上,擺著一整套正在執行的無線電系統,剛剛衛燃匆匆一瞥看到的那些不斷閃爍的小燈,便是這套無線電系統發出的。
甚至,他都可以認出來,這是蘇聯乃至早期俄羅斯軍隊使用的,一套完整的r142型無線電通訊系統。
甚至,即便放在今天,在俄軍的一些部隊裡,這套無線電裝置都還在營級的指揮系統裡發揮著重要作用。
相應的,想弄到這麼一套帶有收發、加密以及突發系統的無線電也實在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即便是普通人,只要捨得掏錢也照樣能輕而易舉的買到,就更別提老伊萬了。
可是...老伊萬或者說阿波利,他用得上這東西嗎?
思索片刻,衛燃又從口袋裡掏出兩個在酒館的房間裡拿的一次性浴帽套在鞋子上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桌邊。
這桌子上除了貼著牆壁固定的那套無線電系統之外,邊上還有個帶有梨形金屬罩的老式檯燈,桌面上還放著一臺關機狀態的膝上型電腦,那電腦的型號甚至都和當初卡堅卡送給自己的電腦一模一樣,都是鬼子國的同款產品。
只不過,看那膝上型電腦蓋子上貼著的標誌就知道,這檯筆記本極有可能原本屬於通古斯煤田的財產。
小心翼翼的拉開桌子的幾個抽屜,這裡面分門別類裝著的,也都是諸如維修工具和電臺的各種配件。
沒動那臺電腦,更沒動桌子上的無線電,衛燃走到鐵皮櫃子的邊上,輕輕拉開了上半部分的櫃門。
可惜,這裡面似乎被當作了衣櫃,裡面擺放的,也全都是從裡到外的各種衣服罷了。
輕輕釦上櫃門,衛燃將手伸進兜裡作為掩飾,取出了金屬本子裡的那串鑰匙。
先對著密碼盤拍了張照片,他這才將鑰匙插進鎖孔,對照著金屬片上的密碼完成了開鎖,隨後又按照當初卡吉克的提示,將鑰匙重新插拔了一次,這才小心翼翼的把厚重的櫃門開啟了一條縫隙。
萬幸,櫃門內側用來放置手榴彈的金屬架上空空如也。見狀,他這才敢將櫃門一點點的完全開啟。
“這是...”
衛燃在看到保險箱裡的東西時卻皺起了眉頭,這裡面的東西遠不如自己預料的多,最下面的一層裡塞滿了檔案,僅看這些檔案書脊部分的標籤就知道,它們都是當初火種專案科考隊,在1991年12月8號之後的工作記錄。
保險箱的第二層,除了倒扣著一個足有轎車輪胎大小的蘇聯國徽之外,卻只有一本並不算厚實的相簿。
輕輕翻開相簿,第一張便是火種專案成員的合影,繼續往後翻,內容也大同小異,甚至其中幾張,衛燃都能在自己的金屬本子裡找到對應的底片。
當他將相簿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卻是一張阿波利和沙戈力、沙戈力妻子的合影,而這張合影的拍攝背景,便是下通古斯卡第119號礦洞洞口的那臺推土機,以及禮堂和廣播站所在的那棟廢棄建築,甚至在邊角的位置,還能隱約看到那座車間。
繼續往保險箱的第三層看,這一層卻僅僅只放著一枚裝在首飾盒裡的蘇聯kgb劍盾徽章,一臺裝在相機包裡的十月革命五十週年版的澤尼特相機,以及...兩個真空包裝的玉米棒子。
“火種專案的資料資料呢?”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壓下心頭的疑惑,將這些東西恢復原位重新鎖上了保險箱,接著又對照之前拍下的照片,把密碼盤恢復了原狀。
重新拉上厚實的帷帳,衛燃脫掉了手套和充當鞋套的一次性浴帽塞進兜裡,隨後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桌子上吃到一半的飯菜。
擦乾淨桌子上的湯汁油漬,他看了眼時間,見才過去不到半個小時,索性穿了衣服,推開艙門溜溜達達的走到了貨艙的艙門外。
用鑰匙開啟上鎖的艙門,貨艙裡也亮起了明亮的燈光,同時也傳出了燃油發電機低沉規律的噪音。
和1991年相比,此時固定在貨艙底板上的那兩臺發電機無疑要先進且安靜了不少,衛燃甚至還在銘牌上面發現了用漢字寫就的各種資訊。
這貨艙裡不止發電機進行了迭代,在靠近駕駛室的位置,還用一個容積達到了三立方的鋼罐取代了曾經用來裝燃料的鐵桶。那將橫躺的油罐包裹起來的金屬架子上面,除了靠邊佈置的兩臺燃油發電機之外,還放著諸如雪橇車、滑雪板、火爐以及帳篷甚至備用履帶之類的雜物。
而在靠近兩節車廂連線處的貨艙尾部,曾經用來儲存芯樣的鐵皮櫃子沒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足有冰櫃大小的電池組。
這電池組的兩側,還分別有個帶有加熱和加壓功能的水箱。顯而易見,這水箱除了給生活艙供水之外,還兼顧著給電池組冷卻降溫的功能。
而在水箱和電池組正上方的貨架上,同樣放著一個挨著一個木頭箱子,只不過那箱子外面罩著一層鋼絲網,是以除非拆開網子開啟釘死的箱子,否則根本沒辦法知道箱子裡裝著什麼。
最後看了一眼正對著貨艙門,靠牆擺放的那兩個一米見方的木頭箱子裡擺放的煤炭,衛燃默默的關上了貨艙門,將其鎖死之後,小心的清理掉自己留下的腳印,這才慢慢走向了駕駛室,用鑰匙順利的開啟了厚實的車門。
和當初需要靠火爐取暖不同,雖然這輛運輸車沒有啟動,但駕駛室裡卻依舊格外的溫暖,頭頂以及腳步位置的出風口,也在徐徐冒著熱氣。
然而,隨著駕駛室裡的照明燈亮起,衛燃卻一眼看到,正副駕駛位中間的地板上,竟然有個裝滿了土的金屬箱子。這箱子裡不但種了一顆掛滿了果子的矮化蘋果樹,而且樹下還鋪著綠色的草皮,甚至草皮上還放著個並不算大的魚缸,裡面正有幾尾金魚悠閒的游來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