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錨的救援浮標裡,衛燃三人自然不用真的數一數老二的數量。
此時,仍舊站在梯子下面,頂著個臨時的西班牙國籍的衛燃耐心的等菲爾將這個玩笑翻譯給尤里安之後,這才擼起袖子展示著剛剛從屍體身上摸來的腕錶和指北針,隨後又掏出那臺相機,故意用德語問道,「請問這兩樣我從屍體身上找到的東西,可以當作我這個西班牙人的私人物品嗎?」
「當然可以」尤里安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它們是你的了,西班牙人。」
「謝謝」衛燃像模像樣的行了個沒有帽子的歐式脫帽禮。
「這位西班牙人,幫我把那臺無線電求救裝置拿過來可以嗎?」尤里安順著衛燃剛剛的玩笑問道。
「當然可以」
衛燃學著對方的語氣回應了一聲,找到那臺無線電求救裝置,將其拎到了尤里安的床頭,故作好奇的問道,「它能聯絡到你們的救援飛機?」
「這個裝置本身並沒有故障」
尤里安指了指頭頂,格外坦然的說道,「但是桅杆天線被撞壞了,想讓它發揮作用,恐怕只有德國人的飛機能低空飛過這裡的時候才有可能了。」
「無論哪國的飛機,如果能低空飛過這裡,那東西也派不上用場了。」菲爾用英語嘀咕了一句,顯然,他雖然聽不懂德語,但尤里安剛剛肯定和他解釋了一遍,並且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就當是心理安慰吧」
衛燃「退出德國領地」的同時,也換上英語回應道,「我們這兩個英國人的存在對他來說是個威懾,那臺求生裝置的存在對於我們來說同樣是個威懾。」
「現在這位德國先生還面臨另一個麻煩」
菲爾朝著兩張床中間的醫療箱揚了揚下巴,「那裡面的藥品可不算多,很難說他能堅持到什麼時候,而且這座浮標還一直在移動位置。」
「對他來說確實是麻煩,但是對我們來說倒是個好訊息。」
衛燃在床邊坐下來,一邊擺弄手裡的相機一邊說道,「現在外面正在掛東北風,洋流倒流,如果時間足夠長,我們說不定能搭乘著這座浮標穿過多佛海峽,然後一路漂到回英國。」
「哈,真是個好訊息。」
菲爾卻一點都不開心,「等我們漂到英國,說不定德國人已經佔領倫敦了。」
「放心吧,那是不可能的。」
衛燃篤定的說道,德國人佔領倫敦這件事當然不可能。至於這座浮標最終會漂到哪裡...其實他心裡也沒底。
「但願如此吧...」
菲爾喃喃自語的嘀咕了一句,隨後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起身跑到他脫下的飛行服旁邊,在衛燃和尤里安的注視下一陣翻找,最終從裡面翻出個帶蓋的鐵皮筒。
這個鐵皮筒並不算大,長不過十四五厘米,直徑也不過六七厘米的樣子。但在這鐵皮筒的外面,卻包裹了一圈縫製精美的棕色皮套。
「這是什麼?」衛燃好奇的問道,就連尤里安都跟著看了過來。
「我從無線電操作員尼克先生的桌子上發現的,我猜應該是裝那些雪茄的,所以就塞進了口袋裡。」
菲爾說著,已經擰開了這個鐵皮筒的蓋子,離著他最近的衛燃也注意到,這個小小的鐵皮筒和後世華夏日常生活中常見的雙層蓋茶葉筒結構基本完全一樣。
只不過,這個小鐵皮筒的內蓋上,卻還放著兩包火柴和一個做工精緻的雪茄刀。
等菲爾開啟了內蓋,他立刻發出了歡呼,「運氣不錯,這裡面還有7支雪茄呢。」
一邊說著,他已經從裡面抽出一支雪茄,修剪掉尾端之後遞給了衛燃,隨後又抽出一支,同樣修剪好之後
,慷慨的遞給了對面床位上的尤里安。
「你們英國飛行員還配發這種東西?」尤里安接過雪茄詫異的用拉丁語問道。
「當然!」
菲爾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頗有些不甘示弱的胡謅道,「我們每次起飛的時候都會來一支。」
「真是讓人羨慕」尤里安敷衍般的回應了一句,顯然根本就不信還有這種好事。
或許是知道自己的謊話根本就站不住腳,菲爾也默契的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從鐵皮筒裡又抽出一支幾乎和雪茄等長的柏木條點燃,先湊到衛燃的面前讓他吸燃雪茄,又立刻跨過「國境」湊到尤里安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