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說話間,取出口琴遠遠的丟了出去,“這個也送給你們了,我回去救老爹!”
說完,他也不管弗拉斯和達維德二人如何呼喊,緊緊的貼在馬背上,操縱著這匹軍馬跑向了近乎背道而馳的東南方向。
直等到身後的二人被森林徹底遮掩住,直等到估摸著拉開了能有差不多一公里的距離,他這才停下來,踩著馬鐙站直了身體,拔出腰間別著的那把訊號槍,裝上了一發紅色訊號彈,直直的瞄準頭頂的天空扣動了扳機!
“砰!”
槍聲過後,這枚紅色的訊號彈拉著尾煙躥上了天空,衛燃卻將手槍往腰間一別,抖動韁繩吆喝著軍馬繼續朝著東南方向前進。
約莫著過了能有半個多小時,他再次停下來,舉起訊號槍打出了一發藍色的訊號彈,隨後卻調轉馬頭往正東的方向跑了出去,卻是渾然不顧背後時不時升起的訊號彈。
如此吊著身後的敵人一直走了小半天,眼瞅著天色昏暗下來,衛燃也操縱著馬匹在一條小溪邊停了下來。
趁著馬匹喝水的功夫,他也走到了一顆柳樹邊上,折下來幾根枝條,用牙齒剝掉樹皮慢慢的咀嚼著,奢望著樹皮裡含有的水楊酸能幫自己緩解傷口的疼痛,順便幫自己把高燒退下來。
吮吸著樹皮裡的苦澀,他並沒有停下來,反而以最快的速度點燃了一堆篝火,先把之前吃剩下的肉湯熱了熱順便燒了兩壺水灌滿了金屬本子裡的英軍水壺以及腰間的德軍水壺,隨後又添了些木柴。
等到火勢燒起來,他又往上壓了厚厚的一大抱刻意打溼的綠色松枝,隨後再次拔出訊號槍打出了一發綠色的訊號彈。
根本沒有耽擱,他立刻牽著馬,在身後來時方向升起的一發訊號彈的歡送下,踩著小溪順流而下,再次拉開了大概兩三百米的距離,躲在了一顆粗大的松樹邊上,不緊不慢的架起了僅剩四發高速穿甲彈的反坦克槍。
果不其然,根本沒讓他等待多久,他便在瞄準鏡視野裡注意到,森林中多出了閃爍的手電筒燈光。而這些燈光裡,最亮的兩束無疑是兩輛在這種環境裡格外好用的半履帶摩托的車燈。
繼續安靜的等待了片刻,當那兩輛半履帶摩托在距離冒著濃煙的篝火堆不遠的位置停下來的時候,他也立刻用左手的兩根手指,朝著車燈的方向扣動了沉重的扳機!
“轟!”
沉悶的槍聲中,那盞雪亮的車燈頓時熄滅,篝火堆的方向也傳來了驚恐的呼喊和慌亂的反擊。
“二線部隊,弄不好是偽軍。”
衛燃暗暗嘲諷了一句,朝著另一輛忘記關掉車燈的半履帶摩托再次扣動了扳機。
“轟!”
第二發高速穿甲彈打出去之後,這輛半履帶摩托的車燈也跟著熄滅,經過他如此親切的提醒,森林裡其餘的燈光也跟著相繼熄滅。
與此同時,衛燃卻已經收起反坦克槍離開了藏身點,一邊繼續咀嚼著柳樹皮,一邊快步跑到遠處拴著的軍馬邊上,略顯費力的翻身爬上去之後,拽著韁繩操縱著它慢悠悠的繞到了敵人正南方向的側翼,再次選了個位置,朝著時不時開火機槍打出了一發子彈。
這下,森林裡徹底安靜下來,沒有人敢開燈,更沒有人敢開火,甚至都沒有人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再次收起僅剩下最後一發子彈的反坦克槍,衛燃卻再次騎著馬往正東方向拉開距離,挑釁一般又打出了一發訊號彈。
至此,他身上除了那支衝鋒槍和金屬本子提供的納甘轉輪手槍之外,便只剩下了一發20毫米口徑的高速穿甲彈,以及兩發訊號彈。
在這漸起的夜色中,腦袋昏昏沉沉的衛燃將嘴裡早已嚼爛的柳樹皮嚥下去,拽著韁繩讓馬調頭往正南方向慢悠悠的走著,他則在馬背上費力的單手開啟飯盒,將仍舊溫熱的肉湯一口口的吃進了肚子裡。
清空飯盒又灌了大半壺水,感覺狀態好了一些的衛燃再次調轉馬頭走向正東方向,並在走出去大概一兩公里之後,又轉向正北方向,兜著圈子悄無聲息的繞了回去。
很快,他便在之前點燃的那堆篝火蒸騰的煙柱指引下繞了回去。
拴好馬再次架起只剩下一發子彈的反坦克槍,衛燃藉著槍上的瞄準鏡和那堆篝火釋放的光亮可以清楚的看到,原地除了兩輛被反坦克槍幹報廢,正在接受維修的半履帶摩托之外,篝火堆的邊上還坐著幾個穿著德軍制服正在烤火計程車兵,躺著兩個經過包紮的傷員。
一番觀察,衛燃收起反坦克槍,藉著灌木和荒草的掩護,動作緩慢的匍匐過去湊近了一些,將雙方之間的距離拉近到了不足百米,耐心的等待著。
得益於那堆篝火提供的光亮,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這裡除了圍著篝火的六個“健全人”之外,那倆半履帶摩托旁邊還各自蹲著兩個“維修工”。如果再加上那倆傷員,人數上倒剛好是一個滿編的德軍小隊。
就是不知道周圍還有沒有其他的埋伏
衛燃暗暗嘀咕了一句,動作緩慢的往嘴裡又塞了一條柳樹皮,一邊咀嚼一邊耐心的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