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裡,三人一馬根本不敢停下腳步浪費多費羅老爹用生命給他們創造的逃生機會,忍著疲憊和飢餓繼續往森林深處前進著。
馬背上,衛燃按了按肩膀處隱隱作痛的傷口,又摸了摸滾燙的額頭,一顆心卻恨不得沉到了大腸頭的末端。他發燒了,大機率是因為傷口感染髮燒了。
可之前在飛機殘骸裡,以及那倆飛行員屍體身上找到的那幾個急救盒裡的消炎藥品早就已經被他和老爹消耗完了。
再看看走在軍馬兩側的弗拉斯和達維德,衛燃默默的解下腰間的水壺,將裡面最後一口乾淨的白開水灌進了嘴裡。
這逃命之餘,他也不由的在考慮有關回歸任務的問題,他可是記得清楚,那金屬本子給的迴歸任務,寫的是“協助擊毀至少五輛坦克裝甲車輛,逃出敵軍包圍圈,為所有游擊隊員拍攝單人照及不少於兩張合影。”
那拍照任務自然是已經完成了,重點也就變成了前面的半句任務。
他不清楚那金屬本子是故意在和自己玩文字遊戲還是“疏漏”,也就造成了對前半句任務要求出現了兩種解釋。
其一,協助“他們”擊毀至少五輛坦克裝甲車輛,並且協助“他們”逃出敵軍包圍圈。
其二,協助“他們”擊毀至少五輛坦克裝甲車輛,然後逃出包圍圈。
這看似不大的歧義,在眼下的局面裡對衛燃來說卻成了一個考驗:他到底該和弗拉斯以及達維德二人一起甚至獨自逃出包圍圈,還是該犧牲自己,“協助”他們逃出包圍圈。
就在他暗暗出神忙做著閱讀理解的時候,他騎著的軍馬卻焦躁的打了個響鼻,踢踏著蹄子不肯往前繼續走了。
“小心”
衛燃提醒了一句,探身抄起了掛在馬背上的衝鋒槍,用一條腿壓著開啟了保險。比他更快一步,弗拉斯和達維德也端起了原本揹著的衝鋒槍,警惕的看著周圍。
前後不到半分鐘,正前方百米遠的位置,一頭皮毛油亮的棕熊,帶著兩隻也就狗子大小的幼崽從一顆橫躺的枯樹下面鑽了出來。
相比那倆用後腿兒站起來好奇的朝著衛燃三人打量的幼崽,那頭母熊卻已經發出了飽含威脅的嘶吼,隨後便抖動著厚實的皮毛,朝著他們衝了過來!
“噠噠噠!噠噠噠!”
弗拉斯和達維德二人立刻開槍射擊,而只有一隻手還能用的衛燃卻要忙著抓緊韁繩夾緊馬肚子,安撫著這匹軍馬。
“噠噠噠!噠噠噠!”
又是一輪點射過後,這頭棕熊終於腿腳一軟,哀嚎一聲滾做一團,最終摔在了距離他們三人不過20米遠的荒草叢裡,而遠處那倆小熊崽子,也倒騰著小短腿兒跟著跑了過來,並在弗拉斯二人開槍之前,停在了母熊的屍體邊上,哼哼唧唧的拱著母熊溢血的鼻子。
“就算是最差勁兒的獵人也不會在冬天來臨之前獵殺母熊的”達維德自責的嘆了口氣,“那兩個小傢伙恐怕很難熬過接下來的冬天了。”
“別討論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了”
弗拉斯說話間已經面無表情的重新背上了衝鋒槍,“我們快走吧,剛剛開槍說不定已經驚動身後可能存在的敵人了。”
暗暗嘆了口氣,達維德也跟著收起了步槍。看了眼之前從飛行員的身上找到的指北針,隨後就準備繞過那頭棕熊的屍體。
然而,就在他們邁開步子的時候,在他們的身後卻傳來了一聲隱約的槍響!
下意識的回過頭,三人都看到了正西方向升上半空的那顆顯眼的紅色訊號彈!更讓他們絕望的是,那顆訊號彈實在是太近了!
“往東走!”
衛燃立刻說道,“繼續深入森林,我們越往裡走,他們想追到我們就越困難!”
聞言,弗拉斯和達維德立刻調轉方向,轉而往森林更深處走去。
馬背上,衛燃最後看了眼那顆仍舊沒有落下的紅色訊號彈,咬咬牙將掛在馬背上的地圖包和維尼亞政委的帆布口袋包以及兩個飯盒水壺一股腦的丟到了弗拉斯的腳邊,同時也用力一磕軍馬的肋骨,操縱著它跑了出去。
“維克多!你要做什麼!”原本已經跑出去的弗拉斯意識到不對,一邊追一邊焦急的喊道。
“任務交給你們了,一定要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