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比他家差遠了。
沒法子,他只好將屁股搭在炕沿上,從被子裡將白發老人的手摸了出來,診起脈來。
見了這張臉,許知韻就呆愣住,太像了,眼角的淚痣,鼻樑上的淚痣,完全相似,記得她問過葉塵遊,你臉上的兩顆痣有何意義?
葉塵遊嬉皮笑臉道:“為了讓人記住啊,多明顯。”
可是葉塵遊,你不過雙十的年紀,為何會頭發發白,看似耄耋之年,真的是你嗎?
雁繡娘半垂眸,小心翼翼盯著許知韻的表情,生怕她看出什麼,但好像已經……。
“咳咳,我把完脈了,小丫頭。”
包鈴醫面色凝重,打斷在場幾人的思緒。
“如何?”
“能治嗎?”
許知韻與雁繡娘湊上前,急切地問。
“脈像紊亂,說不上來的怪異,也就是我,換成旁人都是不行的。”
雁繡娘聞言,大喜過望,忙福身道謝:“多謝您,都說您醫術高,果然如此。”
包鈴醫瞧見有人誇他,這才將目光移過去,比許丫頭大上幾歲,眉眼秀麗,只是面色太過灰白,一看就是餓的。
等等,這眉眼…有些眼熟。
“包大夫,開方子吧。”許知韻催促著。
“噢噢,”包鈴醫不捨地轉過身,“現下先施針保住心脈,月瓷,將藥箱拿過來。”
包鈴醫接過藥箱,剛想掀起被子,見屋內三位女子巋然不動,立時揚起頭,斜著眼不悅地譏諷:“怎的,幾位姑娘想看。”
屋內三位女子訕訕出了屋子。
街角走街串巷的小販叫賣而過,身後跟著幾個娃娃嬉笑不止,待他們閃過,這間殘破的屋子更顯寂寥。
雁繡娘垂眸等著,等許知韻問她那些自己設想過的問題,她做好準備如何應答。
可許姑娘遲遲未言語。
她一身紫綃翠羽梨花裙,立在門旁,挺直端正,清澈明亮的眼蒙上一層迷霧,猶如懸崖邊上的鐵線蓮。
一柱香後,“咳咳…”微弱的咳嗽聲傳出來。
許知韻動了半步,在聽到包鈴醫的那句“好了,進來吧”後,迅速推開門邁了進去。
適才昏迷的人已經清醒,倚靠在枕頭上,瞧見來人,用力地扯開嘴角,艱難地道:“許知韻,好久不見。”
“轟”的一聲,心裡的石頭落地,稀碎一片。
這句期望許久的問好,一旦聽到,淚水即刻蓄滿眼眶。
“為何會如此,是因我嗎?”
重生一世,有記憶的許知韻、元修止,還有月瓷,年紀都沒變,偏偏他葉塵遊老了幾十歲。
如許知韻所願,葉塵遊記得她,記得前世所有,可為何會老。
“為何?”
見葉塵遊未答,又追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