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
徐周祺撲了個空,愣著的兩秒鐘裡,他腦子裡走馬觀花過完了自己的一生。
他要實名制舉報這傢伙偏心!
偏的太他媽明顯了!
還有那賀知裡是個人?他簡直就是個小綠茶!
幹啥啥不行告狀第一名,他從六歲開始就學會了裝可憐,去徐幼之面前拽著袖子撒嬌告狀,還故意眨巴眨巴眼睛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他壓根就還沒一拳頭揮過去錘斷他的鼻樑骨,這傢伙就恨不得嚶嚶嚶的哭起來了!
於是那個時候已有“小霸王”稱號的徐幼之堅決不允許有任何人欺負她的小弟,揮著小拳頭嗷嗷的就衝上來了。
他下意識後退,然後一個腳下不穩,“哐嘰”,就從樓梯上摔下去。
然後後腦勺縫了五針。
據徐周祺的爸媽所說,他當時嚎哭的聲音之大,完美的蓋過了兒科裡其他的小孩子的哭聲,震驚了整個兒科部。
代入感太強,就算是時隔了好多年,再看到皮笑肉不笑的徐幼之一步步朝他走過來,他還是下意識的覺得自己的後腦勺隱隱作痛:“你你你別過來啊,你再過來我喊了啊。”
“喊吧,”她氣定神閒,“你就算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徐周祺縮了縮脖子,仍然嘴硬:“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玩梗?我跟你講你把你拳頭鬆開啊,我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任你宰割的徐周祺了!”
“哪兒來那麼多廢話,”徐幼之覺得他簡直是個白痴,“把酒喝了,爺就放過你。”
“……”徐周祺想說點什麼,但迫於生計他還是憋紅著一張臉,指尖顫抖著接過她手上的啤酒罐罐,依舊不死心,“如果賀知裡也這麼灌我了,你也會這麼灌他嗎?”
喔這個酒。
你看這個酒。
它又苦又澀又沖鼻,真是像極了他即將被揍的心情。
徐周祺眼淚汪汪。
想嚶嚶嚶。
徐幼之指尖輕蜷,居高臨下的立住,低眸看他,雙手環胸,雪白纖細的指節輕敲小臂,若有所思的想了兩秒去,然後鄭重的給出了一個答案。
“我會打斷他的腿。”
“!真的嗎!”徐周祺捏著瓶子笑起來,笑的像只薩摩耶,抬手就要感動的抱上來,“嗚嗚嗚又又果然你還是愛我的……”
“想什麼呢,”她果斷往後退一步,穩穩的避開少年的懷抱,“他現在是個未成年,所以不管他灌誰酒,我都會打斷他的腿,未成年不許喝酒,你懂麼?”
?
徐周祺真是覺得日了狗了。
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最後歸於一種吃了坨臭粑粑的便秘表情,還有點不可置信。
“我也是個未成年,你就這麼灌我?”
“你成年都是去年的事情了裝什麼嫩?”徐幼之想了兩秒,涼涼道,“喔,對,明天你就19了。”
徐周祺:“……”
“真是太令人驚訝了,”她冷笑一聲,開始學起迪斯尼公主經典語調,接著說,“一個十九歲的成年人,居然會去灌一個未成年可憐小屁孩的酒,瞧瞧,他不應該這麼做的。
“那個美若天仙的姐姐,一定會揍扁他的。”
…
…
與此同時,樓上被團著賀知裡默默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