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判了幾年?”邵興旺問。
“三年半。我把她這幾年花的贓款全部上繳,相當於替她把錢還給了國家。法院判了三年半。”霍前程說。
“付靈珊也是受害著。不過,她確實不是個壞人。你下來,打算怎麼辦?”邵興旺說。
“我會等,等她出獄。我這情況,也沒得選擇。不過,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毛毛,這孩子非常聰明,非常可愛。不管大人怎樣,我不想耽誤毛毛的學習,我想盡自己最大努力,讓這孩子能有一個好的未來。可我這一天到晚離不開輪椅,連自己都照顧不了。哎!”霍前程說。
“你想回大秦?”邵興旺問。
“想讓你再幫我一回。當然,德德已經給你帶來的……如果你不同意,那就算了。我再想想別的辦法。”霍前程說。
“也別那麼悲觀。世上的事情,沒有絕對的好,也就不存在絕對的壞。好壞總是相伴隨。我其實也想,你回來也好。一是,你們父女可以團聚。徳德沒了母親,父親常年又不在身邊,對孩子的影響其實是很大的。二是毛毛在我身邊學習成長,我安排最好的老師教他。我本身就是老師,孩子功課哪方面不行,我還可以輔導?就是你得需要人照顧。”邵興旺說。
兩人在電話裡都沉默了。
“嗯,我有辦法了?”邵興旺突然想到一個辦法,很高興。
“什麼辦法?”霍前程問。
“你到我們學校來。我這有餐廳,有住宿,有生活老師,你真需要人照顧,我這人手有的是。”邵興旺說。
“我的生活起居沒問題,不需要任何人照顧。只需要提供一碗飯就行了。”霍前程說。
“你可以到學校圖書館當個臨時管理員。但沒有教師崗位編制。所有進學校的正式教師,是要透過考試等一系列的測試,才能上崗。你看怎麼樣?”邵興旺說。
“無所謂什麼編制不編制。我也不需要一分錢工資,我把廠子賣了,替付靈珊繳了罰款,還有一些錢。只要有個事做,有碗飯吃,能有個人說話,就行。”霍前程高興地說。
“臨聘人員有臨聘人員的工資,這上面也有規定。”
邵興旺說完,又和霍前程聊了一會兒趙雨荷和德德的事情,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沒過多久,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邵興旺一看是表姐夫劉大順打來的,就接了電話。
“喂,是狗子嗎?”電話那頭傳來荷花的表姐夫劉大順的聲音。
“是我,是我,大順哥,有事嗎?”邵興旺問。
“當然有了,狗子。昨天渭河發洪水,我拿抄網在河岸邊抄了十幾條大鯉魚,你姐說,給荷花送兩條。”劉大順說。
“荷花和孩子在秦都呢。”邵興旺說。
“所以說,送到你這裡來。”劉大順說。
“送我這裡來?”邵興旺感到奇怪。
“我在你們學校門口,你出來取一下。”劉大順說。
“這個,這個……”邵興旺說。
“別磨嘰了老弟,這是我和你姐的一點心意。”劉大順說。
邵興旺心裡雖然不太情願,但還是到學校門口將劉大順接到辦公室。
劉大順騎著一輛老舊的二八大個腳踏車,車架鏽跡斑斑,看得出已經有些年頭了。
車頭上掛著兩條大鯉魚,兩條草繩從魚鰓穿過,從魚嘴伸出,在車頭上前後擺動。
渭河裡的魚向來腥臭難聞,邵興旺走到劉大順跟前,也沒有聞到曾經刺鼻的魚腥味。
到辦公室後,邵興旺給表姐夫倒了一杯茶,詢問一下來看望自己的原因。
正如邵興旺所預料的那樣,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自然也沒有免費的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