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來,其實是有事相求。”劉大順說。
“你說,姐夫!”邵興旺說。
“你現在在咱們新灃縣教育界,那已經是個人物了。”劉大順說。
“沒那回事,別聽別人瞎說,我就一個普普通通老師,一個平平凡凡的鄉村寄宿學校校長,跟您一樣,乾的都是下苦出力的粗活。”邵興旺說。
“老弟你就別謙虛了。我不說別的,這白馬河學校至少你說了算吧!”劉大順說。
“這個也不一定,買個苕帚簸箕之類的清潔工具,我倒是說了算數,其它的,都不算。”邵興旺說。
“你可別糊弄你姐夫,我可是你家荷花的親姐夫,親親的姐夫。”劉大順有些激動。
“表的!”邵興旺提醒道。
“就算是表的,那這麼多年的情誼總還在吧?”劉大順問。
“那當然。”邵興旺肯定道。
“那我就直說了吧。我那大孫子,今年九月份,就要上小學了。我和你表姐,就琢磨著讓孩子上個好學校。最後,我們相中了咱們縣實驗小學。”劉大順說。
“你說新灃實驗小學?”邵興旺說。
“對對付,就是新灃實驗小學,聽別人說,那是咱們縣最好的小學。”劉大順說,“就想讓你幫忙,把我那孫子,也是你的孫子,給弄進去。”劉大順說。
“不敢當,不敢當。”邵興旺說,“我這年齡,還不適合當爺爺。”邵興旺說。
“怎麼不適合?從輩份上說,是我孫子,那就是你孫子,荷花的孫子。”
劉大順的一番解釋令邵興旺哭笑不得。
“我不認識人家校長,再說,公辦學校是劃片入學,你們村的孩子要到村小上學才對呀!”邵興旺說。
“村小的情況你比我更清楚,那破爛學校,還是幾十年的的老樣子,現在誰還去那裡上學啊!”
“不過,你說的也是事實。”邵興旺說。
“這事呀,我就拜託老弟你了!”劉大順說。
“大順哥,我狗子不是那種走出農村忘了本的人。可這事,我真不認識人家校長。再說,這事我確實不知道該怎麼給你辦?”邵興旺說。
“你一定能辦?你現在不認識他。你去他們學校找他們校長,告訴他,你是白馬河學校校長。你們都是校長,他如果知道了你也是校長,怎麼可能不給你幫忙辦事呢?”劉大順說。
“如果人家的確有困難不給辦呢?”邵興旺問。
“你去找教育局局長呀!我早都打聽過了。咱們縣教育局局長,是你大學同學,你只要敢張嘴,我保證水到渠成。”劉大順說。
“是同學不假,可人家是大局長,我怎麼會為這事給局長張口呢?”邵興旺說。
“這是小事嗎?這不是小事。孩子上學,這是大事。你侄子當年要是聽我的話,好好讀書,像你一樣好好讀書,也不至於還當農民。”劉大順提起不爭氣的兒子,說著說著竟然抹起了眼淚。
“大順哥,大順哥,你別激動,別激動。”邵興旺安慰道。
“咱們鄉下人,沒錢沒關係,沒路子,除了種莊稼,辦啥事都不容易,我和你表姐,也就只有你這個在外面幹大事的親戚。如果連你都不幫忙,我真的就走投無路了。”劉大順哭訴道。
“大順哥,你別激動別激動,我想想辦法,想想辦法。”邵興旺安慰道。
邵興旺給劉大順倒了一杯茶。
看到邵興旺將此事答應下來,劉大順的情緒總算好轉了一些。
“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表姐還在家等我呢!”劉大順說。
“這魚,你還是拿回去吧?”邵興旺說。
“這是我和你姐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劉大順說。
“可我住校,一個禮拜才回去一次。”邵興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