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派出所,眾人圍坐一起分析情況。
“剩下的三把鑰匙,胡力爭有一把,你這兒有兩把,另一把在誰那兒?”孫警官問。
“學校所有的鑰匙,我這裡都會留兩把備用。”馬河山說。
“你的備用鑰匙,會不會被別人拿走。”孫警官問。
“不可能。所有備用鑰匙都在我辦公室鐵皮櫃子鎖著。另外,你也看見了。學校除了財務室,還有總務辦公室,都裝有防盜門,窗戶上裝有防盜網。”馬河山說。
“那麼說,這兩把新換的鎖子,在交到你手裡之前,其中的一把鑰匙,就被人偷偷拿走了。”
“對。”馬河山說。
“那,誰是最大嫌疑人呢?”孫警官問。
“這個不好說。因為當時學校還是一片荒草灘,那幾天到學校幹活的老師,和維修施工的工人很多。門房又是個人來人往的地方。”馬河山說。
“嗯——這個劉大爺的家庭情況和社會關係,你瞭解不瞭解?”孫警官問。
“我聽說,這劉大爺的妻子前幾年死了,膝下有個不爭氣的兒子,一年前,剛從監獄出來。”
“他現在幹什麼?”孫警官問。
“這個我不知道。但我想,找到他應該不難。”馬河山說。
“為什麼?”孫警官問。
“以前這劉大爺,一年到頭天天住這裡,即便是曾經的技工學校倒閉了,老闆跑路了,沒有人給他發一分錢工資,他也仍住在這裡,看護這座學校。你想,這麼大的學校,雜草叢生,又在這荒郊野外,沒有一定膽識,沒有其它特殊原因,誰願意一年四季一天不落地住在這裡。”馬河山說。
“這個劉大爺,應該不簡單。他身上應該有咱們不瞭解的故事。”孫警官說。
“我也這麼認為。他兒子出獄了。學校也給他每週放一天假,週六回家一次。”馬河山說。
“咱們週六跟蹤一下他,看他家到底在哪裡?兒子住哪兒?”孫警官說。
週六,孫警官帶著馬河山,開了一輛普通家用小轎車,停在離學校附近一處公交車站。車裡坐著馬河山、孫警官,車站上還有一位劉姓女民警和一位崔姓男民警。倆人假扮夫妻,穿著打扮與附近的村民無異。公交車來了三輛,他們沒有上車。
忽然,劉大爺走過來,崔姓民警所帶耳機裡傳來聲音:“注意,人已經出現。就在你前面100米處,提著褐色布袋子。”
“收到。”說完,崔姓民警便悄悄地將耳機取下。
車來了,眾人上車。白色小汽車尾隨公交車。這樣的家用小轎車太過普通,滿大街都是,因此並沒有引起他人注意。
劉大爺下車,走了大約15分鐘,便到一家“牛羊肉泡饃館”門口停下,然後推開門走進去。兩分鐘後,兩位便衣民警也跟著進去。
20分鐘後,假扮夫妻的兩位便衣民警,從泡饃館出來,上了孫警官的車。
“兒子是這家牛羊肉泡饃館的老闆。半年前開的,生意不咋樣。我們各要了一碗泡饃,吃的時候和老闆聊了一會兒,他一直抱怨,說外賣搶了他們的生意,最近連房租都交不起。”崔警官說。
“泡饃裡的牛肉,味道怎麼樣?有沒有賊偷的味道?”孫警官開玩笑說。
“去你的。我要是有這能耐,早把這案子破了。”崔警官說。
“馬法官,今天的行動和咱們之間的談話,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包括你的家人、同事,邵校長也不可以。”
“沒問題,我保證。叫我馬老師。我早不在縣法院幹了。我還是喜歡別人叫我馬老師。”馬河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