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瞪我。
我只好不說話了。
他也不看日記,只坐在原地瞪我。許久才說:“明天一早去做葬禮。”
“好。”
又抬起眼睛瞟向我,說:“這次我姑且相信你,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做這種事,就別怪我不客氣。”
“什麼叫姑且?”我說:“我連他門都沒進,你不爽就去查監控啊!失禮是我不對,但你憑什麼往那個角度上鬼扯?”
他沒吭聲,拿起日記本開始翻。
雖然他已經這德行,但我依然不敢跟他硬吵,確實是怕他打我。
便站在原地生了一會兒氣,轉身就想進去。
他又叫:“幹什麼去?”
“睡覺。”
“轉過來。”他命令。
我沒說話,他便重複:“轉過來。”
我只好轉過身去,看著他問:“幹什麼?”
他依舊是那副興師問罪的嘴臉,看著我的眼睛問:“不高興?難道我必須得等到你穿著睡衣進了他的門才有資格說話?”
我沒說話。
他似乎被我的態度噎住了,半晌才說:“明天就讓他搬出去。”
“隨便你。”我說:“反正他是來給你治病的,不是給我。你愛怎樣就怎樣,你說了算。”
他猛地瞪向我:“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我說:“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根本不是在說我有錯,你就是在找茬發脾氣!有話就說話!別發瘋!”
他不說話了,靠了回去,把日記本扣在了臉上。
現在我全無睡意,心裡其實清楚,他可能就是單純的沒有安全感。
我自己站了一會兒便消了氣,問:“這幾天累了吧?我扶你回床上躺著去,明天天不亮就得醒。”
他不吭聲。
好吧,還在生氣。
我還有殺手鐧:“米雪說,米粒的孩子不是你的。”
他立刻拉日記本,露出一對眼睛,明顯看得出他的眼睛裡正放光。
我忍著笑,說:“之前錯怪你了,對不起。”
他不吭聲,依然看著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感覺這眼神有點委屈。
“我知道你心裡不安,上次就想找你聊,但正好出了事,就沒來得及。”我說:“等做完葬禮再仔細跟你說,好不好?”
他這才開了口:“知道錯了?”語氣還是很不善。
“但你跟她出軌是事實吧?”還是忍不住反駁他。
他哼了一聲:“說得就像你沒出過。”
“我什麼時候出過?”
他剜了我一眼:“蒲藍不是?”
“蒲……”他不提我都忘了,上次提起這件事,他還一口咬定覺得我跟蒲藍有一腿。我覺得這事已經解釋不清楚了,尤其是對他這種人。
他看過來,神色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