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話。
“以後你能不能不要裝成他?”我說:“他會裝成你已經夠煩人了,你再裝成他,真是要人好頭痛。”
他沒說話,翻身躺了下去,手依然放在我身上,輕輕地摩挲著。
我問:“你剛剛為什麼要裝成他騙我?”
“他剛剛真的來了。”他說:“但他後來不太高興,就回去了。”
“那你剛剛為什麼讓他出來了?”我深深地記得,他不喜歡被小甜甜侵佔身體。
“覺得他想出來。”他說:“就讓他出來了,他前面在問你什麼?”
“只是說他心裡不舒服,覺得我不應該殺那孩子。”我問:“你說,他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什麼話?”
“就是我說我把孩子掐死了,他就一直很不高興,說我太殘忍。可是……”而是就是因為把那孩子殺了,他才平靜下來:“你能感覺到嗎?他是真的很傷心嗎?”
“能感覺到。”他說:“他是真的很傷心。”
我無話可說了。
“應該只是突然失去控制,那個人格是殘缺的。”他說:“現在傷心也是真的。”
“你不知道他當時的樣子。”看樣子繁爸爸已經對他說了,我便說:“他把那個屍體肢解了,但表情特別平靜,就像在做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樣。而且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Amelie敘述的,怪我嘴快,差點就說出了口。
“第一次是怎麼回事?”繁音果然很敏感。
&nelie,他就肯定去要錄音了,那段也不知他是不是受得了,萬一第一人格再崩潰怎麼辦?他發瘋的殺傷力肯定大於第二人格:“就是、就是……就是聽說他以前還把同學做成包子逼別的同學吃了。”
繁音皺起眉,似乎對這句話所展現出的場景非常不適:“從哪聽說的?”
“想不起來了。”我真的編不出來了。
“好好說。”他皺起眉,滿臉不悅地逼問:“怎麼回事。”
“真……”
他的臉突然靠了過來:“不準騙我。”
我連謊都還沒編出來。
“快說。”他的手摸上了我的脖子,似乎下一秒就會掐住似的。
我實在編不出能讓他信服的謊言,便說:“以前給你治過病的醫生,他不是去世了嗎?爸爸找到他兒子了,他兒子拿了Amelie的錄音給我們,裡面說……說……”
他目光更急切。
但我不能立刻就告訴他:“音音,你得明白,Amelie可能是個好女人,但人都會犯錯的。有的人只是被**或者其他什麼迷失了,才……”我真怕他接受不了:“何況那只是一段音訊,並不能確定絕對是她。”
“說。”他皺起眉:“別囉嗦。”
“我說了你不準難過。”
他眉頭皺得更緊:“難過怎麼可能不準?”
“就儘量不要難過。”我捧住他的臉,親了一下,問:“好不好?”
“好。”
&nelie口述,她說她不想跟你在一起,以前找女人強暴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也不知道,反正她是說這樣就會讓你覺得對不起她,然後就能跟你分手了。”我完全不知道這種邏輯是怎麼回事,如果我男朋友被人強暴了,那我應該安慰他呀,因為強暴和出軌是兩個概念。可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所以也說不明白:“不知道那次有沒有成功,但你們沒有分手,她就策劃了第二次,把女人換成男人。可能是想讓你變成同性戀吧?”
他聽完之後好久都沒有說話,而且臉色比我想象的要平靜好多。
是我耐不住這種沉默,問:“你還好嗎?”
他這才突然回神似的,看向了我:“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