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整以暇地躺了回來,瞅了瞅我,問:“生氣了?”
“嗯。”
他閉上眼,握住了我的手,半晌之後,問:“真的結紮了?”
他這麼多天沒反應,就是因為不相信?那他沒有去問韓夫人和繁爸爸嗎?還是他們不肯告訴他?
“真的。”
“哦。”他露出一臉輕鬆:“那我以後永遠不用戴套了?”
“喲!你戴過嗎?”
“前些日子想過要戴。”他的頭在我的小肚子上蹭了蹭,微笑著說:“但你說你結紮了。”
“這麼說我說我結紮的那天你戴了?”
“我預備給你買藥的。”
“那……”我留神著他的表情,問:“我結紮了,你生不生氣?”
“快氣死了。”他把我的手拉到他嘴邊,有點使勁地啃了一口。
“那你是不是要打我?”
他搖了搖頭:“打你幹嘛?自己的身體,與我無關。”
“那……”
“捏頭!”他吼叫打斷了我。
捏頭又不急,我問:“那你會跟我離婚嗎?”
他沒說話。
我等了一會兒,便開始給他捏頭。捏了沒五分鐘,車就到了。
我養父住在一棟看上去很不錯的療養院裡,應該也是家族投資的,直到來到病房所在的樓層,依然沒看到我養父之外的病人。
我想想中,我養父應該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管子,因為這是我對“重病”的理解。但事實正好相反,我養父坐在一間大約是臨時會客室樣的房間,穿戴十分整齊,端著茶杯的樣子十分閒適。他幾乎和我記憶中的那個“爸爸”一模一樣,只是鬢角處多了些白髮,臉頰也消瘦了些,但依舊那麼好看,看我的目光,也依舊那麼疏冷。
繁音進去後,一掃之前的不正經,派人拿了禮物交給六姐,客氣地對我養父問了好,說:“雖然早就應該登門拜訪,但我手頭總是有些等不及的麻煩事。只好來得晚了,抱歉,蘇先生。”
“沒關係。”養父笑了一下,說:“坐。”
他身後有隻白色的鸚鵡,在他說話的同時張著翅膀,且跟著我養父一起說:“坐!”
我忍不住看過去,它長得肥肥的,很是可愛。與此同時,感覺到我養父有些不悅的目光,看過去發現他果然正看我。我連忙低下頭,跟繁音一起坐下。
繁音好像並沒有發現這個,否則他又要奚落我。
坐下後,繁音隻字未提我養父的病,只說了些生意上的事,原來韓夫人有幾座孤兒院是我養父捐款建造,但院長一直都是六姐,也就是珊珊姐。現在有些活動需要她出席,她卻一直沒有出現。我當然知道她是為了照顧我養父,但繁音之前恐怕並不知道。
不過,這事並不算大事,遠不至於要繁音跑這麼遠來專程說。但也可能是珊珊姐身份特殊?但這樣也有些說不過去,畢竟繁音的身份比珊珊姐更高。
所以,我覺得這只是個藉口,繁音是想讓我見見我養父?
想到這個,我就有點感動。
繁音說完,我養父便說:“珊珊這兩年的確沒有時間,但琳琳已經在管理醫院,所以也沒有時間。”他說這話的期間甚至看了我一眼,卻仍是在短暫的思考過後便說:“我知道繁先生和萌萌有些不愉快,但那孩子已經知錯了,而且,她比較適合參與這類活動。”
繁音似乎完全不意外,笑著說:“盛小姐在和我合作時違約耍大牌,但幸好是我的產業,損失並不算大。可慈善事業一旦出現這類新聞,會帶來不小的損失,所以基金會那邊一向不接受有黑歷史前科的藝人。”
我養父點了點頭,笑著說:“那就阿清吧,她很敬業,也能應付這類場面。”
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