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實在想不通那天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弟弟的門前,也很難確定你們三個在地下室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的聲音徹底冷下來:“你們兩個都安然無恙,只有我弟弟情況那麼嚴重。而且你知道他為什麼會肝衰竭嗎?因為他吃了太多抗生素。”
“因為他有兩個大傷口,而且他一直髮燒,退燒藥很快就吃完了,我們只能給他吃抗生素頂著,”我說:“而且也沒有超出說明書劑量。當時只有一點麻藥都給他用了,繁音取子彈是忍著取出來的。”
“好吧。”她的語氣顯然依然不信,我倒是能理解,我若是她,我也難以相信。
她不冷不熱地說:“那麼如果配型合適,我要怎麼聯絡你?”
“我也不知道。”我問:“您有什麼好辦法嗎?”
“我倒是有。”她笑著說:“但我怕你不肯配合,更怕你擺我一道。”
“您說來聽聽。”
“我知道繁先生有個女兒。”蒲萄自信地說:“我可以請她來陪我喝茶,前提是你給我提供她的照片、學校地址。”我不由失聲問:“你怎麼能對小孩子下手?”
“我為什麼不能?”她的口氣理所當然:“抓了那孩子,繁先生絕對會交出你。畢竟你只會丟半個肝,那孩子會丟命。”
“這絕對不行。”這種事不能把小孩子摻和進來。
“那就算了。”她笑著說:“我會親自跟繁先生去談。”
“要談什麼?”
“坦白說肝我找得到,但我就是希望你捐給他,這樣才兩不相欠。”蒲萄笑著說:“這之後,我弟弟的身體裡也流淌著和你一樣的血,對他來說,這意義重大。可如果你的配型不符合或你不肯,我就做了你吧,繁先生總不能永遠把你關在房間裡。”我忙說:“我願意,但我現在真的沒辦法出去。”
“辦法我已經想給你了,做不做看你。”她笑著說;
“就這樣吧,我還有事,先掛了。”如果配型不符合,那她殺我,我可能也會認了。
可如果配型符合,繁音卻關著我不讓我出去,那我就要憋屈死。但我如今已是一籌莫展,雖然很困,卻完全睡不著,因此我全無辦法,只得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走了一會兒,突然想起韓夫人說家裡有監控的事,那臥室裡有嗎?我找到手電,開啟來開始在房子的角落裡照,居然還真的給發現了一個。
它藏在牆角,正好照在床的位置,鑲嵌在牆角的花紋裡。我算計著它的死角,搬來櫃子和椅子,又跌了一個圓凳還要惦著腳尖才能勉強摸到。
但摸到也無法摳出來,於是我找出繁音放在床板櫃裡的匕首,使勁撬了好久,才把那隻小攝像頭撬出來。
我以為那端連著線,正要割開,忽然感覺裡面還卡著什麼東西,一動就活動個不停。
我用刀子繼續撬那個洞,將它從拇指大小的洞一直撬成拳頭大小,終於把裡面的東西拽了出來。
吹掉灰塵,是一個硬碟。沒有其他線路。看樣子這裡的監控是不傳向外面的,硬碟裡一定儲存著監控記錄。
他為什麼要在這裡設個監控?方便回味?這麼變態?我得看看裡面都是什麼,萬一有關於他前任的事就多瞭解瞭解,萬一有少兒不宜的情節就刪掉。
小心翼翼地從梯子上爬下來,把硬碟鏈到電視上,鼓搗了一會兒就成功了,我開啟電視開始看。
硬碟的儲存量已經不小,但監控實在太清晰了,這樣清晰度的影片十分佔記憶體,因此裡面的監控記錄都是有我之後的,還並不全。
其實我並不關心這個,因為我之前被他騙得很慘,我真的看到那些就心煩。
但我費這麼大勁把它弄出來並不是為了扔在那的,本著勞動果實絕不放過的原則,我開啟了第一個監控記錄。
是我被繁音弄醒,莫名其妙說要考試的那天。我睡著後不久房間裡就進來了人,監控畫面顯示時間是兩點。
是繁音。他先在床邊站了一會兒,然後彎下了腰。監控畫面很暗,我看不他在做什麼。
他很久才直起身,坐到床邊,然後脫得一絲不掛,躺下後就開始擠我,活生生地把我擠到了另一側。
我也不是省油的燈,翻身時捲走了被子。因此他悲慘地躺在床上,白慘慘的身體反著淡淡的光。
嗯……凍死他。不過事情馬上就峰迴路轉,他扯過了被子,原樣捲走,把我暴露在了外面。
但我穿著睡衣,不算中招。他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把我的睡衣給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