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他似乎方才回神,拋下這兩個字,轉身開門下樓。我的勇氣終於消耗殆盡,忍不住鬆了手槍,才覺得雙腿發軟,忍不住跌到了地上。
床鋪上血跡斑斑,有他的,也有我的。我的身體依然在痛,手因為不習慣手槍的後坐力而麻痛。
奇怪的是我現在並不想哭,就是覺得心煩。等我洗了個澡,並給自己上過藥後,才想起拿出日曆算算日子,發現今天是排卵期。
畢竟已經
“懷”過兩次孕,我已經晚上不敢大意。但繁音顯然並不在意這個,畢竟流產的不是他。
也不知為何,在思量這件事時,我突然想起了韓夫人。這樣的兒子她還視為珍寶,同時鄙視著他可愛的第二人格。
我真討厭她。我得吃個緊急時候藥,也要買好長期避孕藥,預防變態突擊強暴我,但家裡並沒有。
打算開門去拿時才發現門已經被鎖上了,我甚至沒有聽到聲音。我連忙去打電話,剛撥號就被切換。
我當然立刻就想到要翻窗,窗戶不算太高,而且牆壁上有不少裝飾,翻窗會很方便。
然而就在我跑過去的那一刻,外層的安全簾以極快的速度落了下來。房間在頃刻間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我甚至無法挪動步子。
思量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我的手機還在,便開啟手機。很好,訊號滿格,我應該打給誰?
我剛剛得罪了韓夫人,當然只能打給繁爸爸,便撥通了他的號碼。他很快便接起來,語氣果然並不熱絡:“靈靈?”
“爸爸。”我說:“繁音把我關起來了。”
“關你?”繁爸爸疑惑地問:“為什麼關你?”我把原因解釋了一遍,他聽後陷入了沉默。
我忙說:“如果蒲藍死了,蒲家一定會對咱們有微詞。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保證咱們的利益。”
“靈靈。”他的語氣有些無奈,也有些疏離:“別這麼虛偽,爸爸不喜歡虛偽的孩子。”我沒說話。
“是不是喜歡那個傢伙?”他居然也這麼問。
“不。”我說:“我只是覺得自己應該這麼做。”
“應該什麼呀?買一塊肝才多少錢?看誰合適給他現殺一個都可以。”繁爸爸冷淡起來還真夠冷:“怎麼可能需要你?”我無言以對。
“喜歡他就承認,爸爸不會生氣,畢竟音音對你不好在先。”繁爸爸說:“我們也可以立刻安排你跟音音離婚,但只有一個條件,你嫁過音音,就不能再嫁他,做個情婦就好。我想他不會虧待你。”我真是頭痛死了:“爸爸,我真的沒有喜歡他……”
“那就別想著出去,音音也是為你好,那可是肝,不是別的。”繁爸爸問:“切掉一半你還怎麼做飛行員?”
“我可以不當飛行員。”反正我現在的身體,也夠嗆能透過體檢。
“那還說不喜歡他?”繁爸爸笑了一聲,說:“就這樣吧,需要離婚就跟爸爸說,我給你安排,你放心,雖然道上有規矩,但也不是不能和平解決,畢竟打來打去兩敗俱傷,沒有意義。”我簡直無語,還想開口,他卻掛了電話。
怎麼都說我喜歡蒲藍?難道我必須喜歡他才能做這件事?我必須背叛繁音才正常?
我就必須是個
“婊子”?手機依然有訊號,可我不知道還應該打給誰。繁音已經說不通了,韓夫人的回答可想而知,總不能打給費先生,那也太遠了。
思前想後,我撥通了蒲藍的號碼。很奇怪的是,我根本不記得我什麼時候存過他的電話,但翻電話本的時候就是有。
難道是繁音存的?為了栽贓我竟這麼用心?果然很快就有人接聽,是蒲萄的聲音:“蘇小姐。”
“配型結果出來了嗎?”
“怎麼會這麼快?”可能是因為我態度不錯,她的語氣也蠻溫和:“你放心吧,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繁音把我關起來了。”我說:“我的手機隨時都會沒有訊號。”
“那我要怎麼通知你?”她不悅地問:“我看你是不願意捐吧?我倒是可以理解。”
“蒲小姐。”我說:“我已經答應了,你何必一直懷疑我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