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姐姐,你這是怎麼了?”蘇染染磕著瓜子,閒庭信步的來到花魁閣,沒想到就看到了這一幕。
她臉上帶著同情,目光柔和的盯著一臉淚水、花容失色的琉璃。
“關你什麼事!”
琉璃聽到有人叫她,趕緊舉起袖子擦擦臉上的淚水,這才敢抬頭去看。沒有想到,那個人居然是麗娘心裡面的紅人卿卿姑娘。
琉璃自慚形穢,目光避之不及。
如果不是這個卿卿,自己花魁的位置就不會被取代,也不會落魄到如此田地!
琉璃剛剛因為委屈而平復下的恨意,頓時又翻滾了起來,她似乎是已經忘記了剛才青歌帶給她的教訓,竟然又開始隨便與人針鋒相對起來。
“我這不過是關心你呀,琉璃你……”太不識好歹了吧?!
蘇染染沒有把後半句話說出口,似乎是還想給琉璃再留一點顏面。
很可惜琉璃根本就不吃她這一套,反而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似乎是與她有仇一樣,也不搭話。
“呃……”蘇染染一時間無語,她不過是想隨便寒暄一下罷了,沒有想到還被人劈頭蓋臉搶白了一通,實在是冤枉的很。
就在蘇染染想要在說什麼的時候,琉璃又擦了擦淚水,覺得實在丟人,趕緊轉身走了出去,躲回自己的房間哭泣去了。
獨留下蘇染染站在花魁閣旁邊,她看了看旁邊的花魁閣,又看了看琉璃消失的背影,然後淡淡一笑,似乎是在想著什麼。
香玉樓裡大家心裡各懷鬼胎,簡直就是一盤散沙,都不用逐個擊破,只需要在這些姑娘之中從中做梗,她們就能自己打起來,根本就不需要外人的多費心神。
只不過是這些姑娘們都畏懼於麗娘,在麗娘嚴格的管控之下,不敢鬧出大的動靜罷了!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如果蘇染染在其中推波助瀾,不知道效果又會如何呢?
鵝黃小塌,紅衣妖嬈。
慵懶的女子並沒有梳妝,她讓那一頭柔順的長髮傾瀉下來。紅衣墨髮,嫵媚萬分。
她纖細的手指捏著杯子,那杯子裡面漸漸映出一張模糊的容顏。
杏眸淺笑,溫婉自如。
她的容貌和氣勢全然不相同。
扣扣扣——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似乎是怕驚擾了屋內正在睡覺的美人。
“進來。”
蘇染染撩撥著自己那頭半乾不溼的長髮,聲音也是極其慵懶,帶著一些漫不經心,模樣十分的勾人。
文兒聽到傳喚推門進來。
“姑娘……”文兒神情有些緊張,惴惴不安的看著側臥在床榻上怡然自得的蘇染染,心中狂跳,似乎是做了一件極大的錯事。
“怎麼?事情辦好了?”蘇染染不聲不響,慢慢喝盡了杯中清酒,硃紅的唇瓣宛如兩片已經綻放的花蕾,讓她溫婉之中更添了一些妖嬈。
“是……姑娘。”文兒見自家姑娘不慌不忙,心眼稍微安定了下來,屏退了剛才的慌亂。
“瞧你急的,趕緊擦把汗吧。你這麼慌慌張張的樣子,怕是一路回來都叫人給看見了。”蘇染染語氣微動,眉頭緊蹙,將那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正色看著滿頭大汗的文兒。
文兒這才更加驚慌失措的摸摸自己的臉,她發現自己的手心也是汗晶晶的,頓時垮了臉,語氣更加的小心翼翼,“對不起姑娘,奴婢……奴婢不中用……”
文兒連眼都不敢抬,脖子直要彎到地底下去,她很怕因為自己的辦事不利,而被姑娘嫌棄,從此又得回到那個捱打捱罵的地方。
蘇染染輕輕一笑,把玩著手裡的玉髓珠子。白玉髓在燭火的照耀下,把纖細的手指更襯的瑩瑩潤雪。她手中微微用力,那上好的珠鏈就被轉眼間拽斷,玉髓珠子灑了一地。
文兒見到這般情形,大氣也不敢出。這算好的玉髓珠子雖然不算世間少有,但也是很難求得。卿卿姑娘只不過是一個清倌兒,還是個新人,既無接過客又無賣過藝。現在她手裡能有這麼好的東西,都是因為麗孃的寵愛,所以才能輕易得到。
可是卿卿姑娘卻從來不把這些黃白之物看在眼裡,對於什麼絕世珍寶,她都是隨意把玩,還經常拱手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