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真正的非默也漸漸恢復了意識,等再次睜開眼睛,卻已經不是地宮裡的場景,而是身處在一個自己從來沒見過的地方。
“這是哪裡?”非默疑惑的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地方,只見這裡是一個花園。
非默穿過眼前的長廊,那長廊的屋簷像是彎曲的蛇,非默聽師父張青陽說過這是大戶人家才會做這樣的飛翹的簷角,這樣的做法現在已經很少有工匠會做,因為以前的房屋大多是木頭建起來的,雨水從屋頂落下會在這種飛翹的屋簷下排的更遠,也就保護了木造的房屋不被雨水淋壞。
非默看著長廊上硃紅的木頭廊柱,又看著屋簷上四四方方的鎮宅小獸,不由地暗暗作舌,這得是什麼樣的富貴人家才能住起這樣的房子。不過,讓非默更想不通的是自己怎麼會來到這麼個地方,自己不是和蚩尤心裡的男子做了交易了嗎?也不知道那人有沒有如約救下師父張青陽。
心裡有事,就這樣走了好長一會兒,非默已經不知不覺的走出了長廊,到了一個滿是花海的地方。
非默無心的抬頭一看頓時呆住了,只見這花園裡是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面,在陽光下有著溫潤的光芒,遠方嫋嫋的霧氣籠罩著不真切的高樓宮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簷上,鳳凰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這裡彷彿是仙境一般。
“難道我死了?”非默心裡頓時有了幾分絕望,心裡暗暗猜測難道這裡是地府?但是仔細一想不對啊,非默想起了在馬坡子村透過黃泉路看到的地府,明明是隻有灰濛濛的陰間啊。
非默一念至此更是打量了這個花園,花紅柳綠的,輕輕的吸一口氣,那甜蜜的花香頓時不要錢一般直往自己鼻子裡鑽。
“不,這一定是做夢!”非默使勁的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大腿上傳來的鑽心一般的疼,痛的非默齜牙咧嘴。
“不是做夢?”這次非默徹底搞不明白了此時究竟身處何方,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非默不經意間的一瞥,驚訝的發現這花園的中央居然有一個亭子。
而在那亭子裡,赫然坐著一個人,一個男子。
非默先是嚇了一跳,隨後就是一喜,心裡想著有人就好辦了,可以上去問問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非默這樣想著,邁開步子就往花園中央的亭子走去,那亭子仍然是白玉做成的臺階,亭子裡一張石桌,三隻石凳。
等非默走了上來才發現原來亭子裡的人正在作畫,而畫的正是一個白衣女子,那人正在一筆一筆細細的勾勒出那畫中女子眉毛,就像是那女子此時正端坐在那裡,那人正在給她描眉一般。
非默看了一眼畫中的女子,清純的就像天上不染凡塵的仙女一般,尤其是那畫中女子的眼睛,乾淨清澈,讓人直生出一種只可遠觀的神聖之感。
“她美嗎?”那男子冷不丁的開口,聲音有些冰冷,嚇了非默一大跳。
非默定了定神,又看了看畫中的女子發自內心的稱讚了一句:“美,好漂亮的姐姐!”
“哈哈,姐姐?”那人放下了手中的畫筆,饒有興趣的回過頭看著非默。
那人回過頭的一瞬間,非默也趁機打量了眼前的這個男子,一身黑色的袍子雍容華貴繡著滄海騰龍的圖案,衣袖被威風吹的高高飄起,削薄輕抿的唇帶著三分薄涼的笑意,孤傲冷清的眼神裡是孑然天地間的淒涼,一隻白色的大氅隨意的披在肩上,舉手投足間皆是高貴與威嚴。
非默只覺得面前的這人有些眼熟,但怎麼也想不起來究竟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你不該來這裡,也不該和他做交易。”那男子盯著面前的非默緩緩開了口,聲音雖然還是冰冷,但不是給人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這面前的男子就應該這麼冰冷一般。
“我想救師父,當時沒有別的辦法。”非默先是習慣性的回答給自己辯解,但是忽然意識到什麼話鋒一轉滿是戒備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事情?你是誰?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非默沒想到面前這個神秘的男子對自己的事情知道的這麼清楚,帶著驚訝和質問的口氣開口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那神秘男子只是無奈的笑了笑,並沒有因為非默表現出來的敵意而有任何不悅,而對非默表現出來的戒備更是不以為然。
“該怎麼回答你呢?讓我想想。”那神秘男子這樣說著並且低下了頭,非默看到面前神秘男子的眉頭微微皺起了眉頭,看樣子他真的是在思考非默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