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真的很不錯。”獨眼師爺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其實那一隻僅剩的獨眼正在打量一旁的錢流蘇和花牡丹兩位姑娘,口中還在不斷地說著不錯,也不知道是在說非默還是在說錢流蘇和花牡丹。
忽然,獨眼師爺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陰沉,緊接著他的那一隻獨眼直直的看著錢流蘇,他那駭人的目光直看的錢流蘇往花牡丹身後躲。
過了半響,就在非默準備開口問獨眼師爺究竟看出了什麼的時候,獨眼師爺說話了。
“血光之災,她有血光之災。”獨眼師爺聲音冰冷,他伸出的一隻手指向的正是躲在花牡丹身後的錢流蘇。
非默看了看花牡丹身後的錢流蘇,神情也陰沉了下去。
其實非默也早就發現了,不過他沒敢和錢流蘇開口說這件事,他的陰陽眼從再次見到錢流蘇之後就已經看到錢流蘇眉心的那點血光,隨著時間的推移,那道血光不僅沒有減弱消失,甚至更盛。
更為可怕的是錢流蘇的臉上已經隱隱開始有了一團若有若無的黑氣,那可不是什麼陰氣,而是死氣,將死之人的臉上才會出現的死氣。
“他說的是真的嗎?”錢流蘇見非默面色有異樣,頓時心裡有了一種不詳的猜測,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聲音顫抖的開口問非默道。
非默抬起頭正看著錢流蘇那柔弱無助的眼神,本想開口安慰,但是話到嘴邊還是嚥了回去,最後非默還是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獨眼師爺的說法。
錢流蘇見非默點頭頓時嚇得面無血色險些暈過去,不過還是強撐著沒有暈倒,兩行清淚流出,一時間無語竟凝噎。
“沒事,我看你與我有緣,只要你拜我為師,我保你無虞。”獨眼師爺搓著牙花子,嘿嘿一笑衝著錢流蘇開口說道。
錢流蘇一看這獨眼師爺哪像個正常人啊,愣了一下緊接著就搖了搖頭,目光求助的看向非默。
非默這時也是開了口:“晚輩雖然修為淺薄,但是會拼盡全力保護錢二小姐,至於收徒一事,既然錢二小姐不同意,前輩還是再斟酌一下。”
見錢流蘇不同意,獨眼師爺倒也不惱,只是緩緩從懷裡拿出一把匕首遞給錢流蘇開口說道:“我說了咱倆有一段師徒緣分,總有一天你會回來找我,這雲影匕首你收著就當是為師送你的見面禮。”
“雲影匕首!”非默聽獨眼師爺說那匕首居然是雲影匕首,看著獨眼師爺的眼神中也是多了幾分震驚,沒想到這獨眼師爺手裡居然有傳說中的雲影匕首。
這雲影匕首可不一般,兩千多年前徐夫人用天外隕石鑄成一劍一匕首,劍名冰月,正是走陰人首領夜雁喬手裡的冰月長劍,配合著她的冰河雪海領域端的是厲害異常。而那隻被徐夫人帶走的匕首,則正是雲影匕首。
非默震驚的看著獨眼師爺手中的那把雲影匕首,和普通匕首不同,那雲影匕首足有一尺多長,外面被配了一隻鑲著三顆白色寶石的木刀鞘,非默強大的靈識也感受不到那雲影匕首有什麼不同,看來是那隻鑲著寶石的刀鞘也不是凡品。
錢流蘇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只見過一次面的獨眼師爺會突然想到送自己一個見面禮,而且錢流蘇本來就是自小在大戶人家長大,雖然她不像非默這麼清楚雲影匕首的不凡來歷,但是僅僅從那刀鞘她就能看出來這雲影匕首的不凡。
那漆黑的刀鞘分明是烏木製成,要知道這烏木似木似石最是名貴珍惜,常言道:家有烏木半方,勝過財寶一箱。由此,可見其昂貴。那刀鞘上面的白色寶石更是純淨到沒有一絲雜質,簡直比那烏木更為珍惜。
“我不能要,這太珍貴了。”錢流蘇忙擺手拒絕,獨眼師爺上前一步將那雲影匕首塞到錢流蘇手裡沒好氣的說道:“給你就拿著,囉嗦什麼,括噪。”
說完,獨眼師爺又去擺弄他的吊鍋去了,這時那口米粥已經快熟了。
見非默等人還愣在那裡,獨眼師爺頓時嚷嚷起來:“還不走,等著留下來喝粥啊?老子自己都不夠喝,走走走,趕緊走!”
眼見獨眼師爺下了逐客令,非默等人也不好意思繼續在清河義莊裡呆,給獨眼師爺告辭之後就哭笑不得的走出了義莊。
剛走出義莊,花牡丹就開口說道:“這怪老頭,價值千金的匕首說送就送,還怕咱喝他一碗米粥?”
非默回頭看了那清河義莊一眼:“走吧,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四人就那樣往清河鎮上走去,等回了清河鎮上,太陽這時也已經下了山。
非默等人剛走到錢府,就看到錢府門前一個光頭在那裡著急的踱著步子,正是錢流蘇的大哥,錢喜。
見非默等人回來,錢喜忙喜出望外的迎了上來:“非先生,你可回來了,我已經按你的吩咐讓人拆了所有的門檻,下人們我也已經打發走了。”
非默抬頭一看,果然錢府大門的門檻已經拆了個乾淨。
“走吧,今晚就把該辦的事給辦了。”說著,非默等人就走入了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