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人們見到這勁爆的一幕當然是默契的放下了筷子一個個開始指責非默的不是,一個早就有按耐不住的婦人指著非默的鼻子就破口大罵:“你這人長的倒是人模人樣,可怎麼就不幹人事呢?”
非默頓時滿臉黑線的看著地上的花牡丹,而花牡丹也是強忍著笑意眼神中出現了一絲陰謀得逞的狡黠。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們是普通朋友!”非默趕緊給看熱鬧的人群解釋了起來。
顯然花牡丹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非默,只見她緩緩站起身子一隻手放在小腹上,一隻手輕輕地拭去眼淚苦笑著說道:“普通朋友?原來在你眼裡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可憐我們那還沒有出世的孩子,你好狠的心啊!”
“太過分了!”“太不是東西了!”人群中的罵聲此起彼伏。
非默幾乎快要被激憤人群的口水淹沒,見非默吃癟,花牡丹更是得意,這次算是報了之前非默戲弄自己的仇了。
忽然,人群裡走出來一個穿著苗家衣裙的女子,她的腰間掛著一些小巧的竹筒,她那怪異的裝束一下子吸引住了眾人的眼神。
只見那女子二十歲模樣,瓜子型白嫩如玉的臉蛋,臉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淺淺的梨渦,香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簇黑彎長的眉毛,非畫似畫。一雙流盼生光的眼睛,清澈乾淨的眸子,黑白分明,簡直如天上的明珠落下了凡塵。
珍珠白色的寬絲帶綰起本來就烏黑飄逸的長髮,散發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氣質。長髮垂腰,額前耳鬢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間的嵌花垂珠發鏈,偶爾有那麼一兩顆不聽話的珠子垂了下來,讓眼前的這個苗家女子更是多了幾分靈動。
非默看著眼前的這個突然出現的苗女居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因為心裡慌亂非默習慣性的轉動左手小指上那枚琥珀色的扳指。
那仙子般美麗的苗女這時也看到了非默左手小指上那枚琥珀扳指,此時臉上更是面若冰霜眼神冷冷的看著非默,用極為厭惡的口氣開口說道:“小色鬼,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說完,那苗女再也沒看非默一眼,推開身後的人群就走了出去。
“是她!”非默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個人影,猛的推開了圍著的人群走了出去。
清河鎮的街上仍然是稀疏的幾個行人,但是已經沒了那苗女的身影,非默失魂落魄的站在大街的中央。
非默瞭解她的脾氣,如果她不想讓自己找到,自己是不可能找到她的。
忽然,一隻白皙的手掌輕輕地搭在了非默的右肩上。
“我就知道你不會,”非默滿臉欣喜的轉過頭,到了口中的話卻硬生生的嚥了回去,臉上的欣喜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因為站在非默身後的正是一臉歉意的花牡丹,還有臉上飄滿粉色桃花的錢流蘇,顯然一杯女兒紅已經讓她有了幾分醉意。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出現這樣的事。”花牡丹從非默失魂落魄的臉上就意識到自己肯定是犯錯了,有些怯怯的不敢看著非默的眼睛低聲說道。
“沒事,我之前也捉弄過你,咱們算扯平了。”非默擺擺手示意花牡丹沒事,心裡不由得感嘆道天道好輪迴蒼天繞過誰,自己上午捉弄的花牡丹,這才響午就來了現世報。
非默雖然沒有責怪花牡丹,但花牡丹仍然是愧疚的沒再說話。
非默這時心亂如麻,嘆了口氣一時也沒有去安慰花牡丹。
“要不,非先生和牡丹咱們先回錢府去吧。”錢流蘇自然是看出了非默和花牡丹二人之間的尷尬開口提了個建議。
“行吧,咱們就先去錢府看看。”非默此時已經沒了和錢家繼續玩下去的心思,直接就答應了錢流蘇的提議。
昨天非默和花牡丹就已經去過錢府,今天在錢流蘇的陪同下,三人沒一會兒就來到了那門前放著兩隻大獅子的錢府。
這一次在錢流蘇親自敲門之下,沒一會兒錢府的大門就開啟了,這次開門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夥計,昨天那個狗眼看人低的看門少年已經被錢流蘇打發走了。
有了錢流蘇的帶路,非默和花牡丹這次算是順利的走進了錢府。
錢府確實是一個大戶人家,三進三出的大宅子端的是異常氣派。
正房、廂房、下房和雨廊應有盡有,不少的下人在忙著,然而他們的臉上或多或少都有著一些疲倦和恐懼,顯然錢老掌櫃的屍變讓他們飽受折磨。
不過,非默一路走來,倒是注意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錢家無論是大門的門檻還是房間的門檻都要遠比尋常人家的門檻要高的多,而且很顯然那門檻是後來加高的,上面還有加高的痕跡。
正當非默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這時院子裡的走廊上就走出了一位穿著旗袍的妖豔女子,那旗袍上繡著一枝俗氣的桃花,高高豎起的衣領盡顯她纖細的脖頸,盤旋扭結而成的花扣兩兩相和,裙襬高高叉開的縫隙裡,女子一白皙的腿若隱若現,端的是一個人間尤物。
非默的眼神一下子就落在了那女子的身上,那穿旗袍的妖豔女子顯然也意識到非默的眼光停在自己的身上,只見那女子衝非默微微一笑扭動著曼妙的身姿就轉身離開了,她的背影配合著裁剪得體的旗袍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誘惑力。
直到那妖豔女子的身影徹底消失,非默的眼神依然是沒有收回來,花牡丹頓時有些不滿的撅起了嘴巴,但最終只是冷哼一聲作罷。
“她好看嗎?”非默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好看。”非默想都沒想的開口說了出來,很快他就意識到問話的不是花牡丹而是錢流蘇,眼角的餘光看到錢流蘇的眼神開始變得冰冷連忙改口道:“好看是好看,就是身上有一股妖氣。”
“哼哼,狐狸精的身上能沒有妖氣嗎?”見非默這樣說,錢流蘇的臉色才算好了一些,但還是厭惡的開口說道。
很顯然非默從花牡丹深以為然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來她非常贊同錢流蘇的話,怪不得說好看的女人都是敵人呢。
不過非默自己明白,他所說的妖氣並非是錢流蘇口中那女子狐狸精般的騷裡騷氣,而是他的陰陽眼清楚的看到了那妖豔女人身上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灰色妖氣。
非默的表情開始變得奇怪起來,嘴角也露出一抹邪笑然後用一種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看來這錢老掌櫃的屍變遠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這就有點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