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燈火通明,鹿青霜拒絕打麻醉,目光冷然的望著手腕上被子彈打出的血洞:“這手廢了?”
醫生嚇得渾身發抖:“廢,廢了。”
鹿青霜翻動著手腕看了一遍,伸向醫生:“把子彈取出來,弄疼我就殺了你。”
醫生額上的汗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手向前伸了伸縮回來,撲通跪下:“我家裡還有老婆孩子,你別殺我啊,求你!我是無辜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他媽就不無辜?!”鹿青霜一腳揣翻旁邊的推車,藥水鑷子紗布之類灑了一地,他伸著手:“快點,耽誤我時間,我更不饒你。”
“咣當”子彈落在託盤裡,醫生跪在地上抖得渾身亂顫,鹿青霜目光中不見絲毫痛色,甩了甩包著紗布的右手腕,掏出□□抵在醫生的腦袋上:“說一個饒你不死的理由。”
醫生縮在地上瑟瑟發抖,喉嚨裡發出幾聲無意義的嗬嗬聲。
“廢物!”鹿青霜收起槍跨過滿地的雜亂,摔上門離開。他的時間很緊迫,不容他過多耽誤。
離開醫院,鹿青霜大搖大擺走進自己罩著的娛樂會所裡,點了名小姐作陪,藉著親吻小姐觀察周圍的情況,在他視線的左前方有個尾巴,這個尾巴從他離開醫院一直跟著他,甩了一路沒甩掉,頑固的很。
他狀似親暱的咬著小姐的耳朵,低聲說:“替我招待那位先生,好好招待。”
小姐乖巧的嗯了聲,蛇一樣纏了過去,小尾巴禮貌的說一句:“不好意思,讓開。”轉眼一看,座位上沒了鹿青霜的影子。他推開小姐跑過來檢視,左右尋找一圈沒發現目標,立即通知守在外面的人,外面的人說:“沒看見出來。”小尾巴慌忙四處找人。
這種地方很容易把人跟丟,尤其被盯梢物件發現的情況下還想把人盯住就更難了。
鹿青霜從娛樂會所後門走出來,低頭捧著手機點按螢幕,似乎在跟誰通訊,臉上的笑容異常甜蜜。
鹿家父子鬧內亂,讓很多人不敢隨意站隊,有的堅決追隨鹿見微,有的忠心鹿欽原,也有的看好鹿青霜,至於鹿純均,太隨性,沒人追隨,鹿見微便撥了自己心腹給他撐場面。
不是沒有動歪心思的人,想趁亂自立門戶,最後都被打壓至死。時間久了,也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隊可以亂站,但門戶不能亂立。
鹿見微心腹很多,個個聲名在外,在道上有頭有臉,眼光很毒,他們清楚鹿家的財勢遲早要由鹿欽原接手,身家性命最後也會握在鹿欽原手裡,他們也認定鹿欽原的能力,只是鹿見微還活著,還是鹿家的頭狼,他們能做的就是聽從頭狼的命令。
他們午夜時分收到集會的訊息,半夜動身,天亮時差不多趕到,坐在那裡喝茶,互相寒暄,眼睛不時往樓上看。鹿見微一直沒露面,不知道召集他們有什麼事。
鹿欽原和程若愚自外大步走進來,攜進一股冷風,吹散了融洽的氣氛。
鹿欽原環視一圈,問:“淫鳳凰在哪裡?把他交出來。”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鹿見微一身家常衣服,手上拿著信封,身後跟著幾個西裝領帶打扮的人一起下樓,他看起來很是輕松,語氣輕快道:“小霜還在睡,手腕上子彈取出來,醫生說他右手廢了。”
鹿欽原冷聲道:“我不該廢了他的手,應該爆了他的頭。”
鹿見微下樓,眾人紛紛起身嘴裡叫著黑爺,鹿見微擺擺手,徑直走到鹿欽原跟前將信封交給他:“我用這個換你弟弟一條命。”
鹿欽原看了眼信封沒有接,對身後跟進來的手下說:“去把賤人帶出來!”
“敢!”鹿見微的老夥計們立刻拔槍相向,鹿見微和顏悅色的說:“別激動,把槍收起來,走火傷了人就不好了。”他看向程若愚:“若愚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嗯?不高興?”
“黑叔,鹿青霜在哪兒,請您告訴我。”一想起躺在病床上的白澤程若愚就壓不住怒火:“他傷了我哥,在您這兒,您不會不知道。”
“我知道,一口煙賤兒受得住。”鹿見微捏在手裡的信封交給身後的律師:“念。”
是鹿見微的轉讓書,所有財産權勢都歸鹿欽原所有,不等律師唸完便被鹿欽原打斷了,他上前從律師手裡奪過來撕成碎片揚在鹿見微臉上:“沒有這封信,所有的一切也將是我的。想用我的東西換淫鳳凰的命,可笑!”
鹿欽原忽然動作,電光火石之間,一把鋒利雪刃抵在鹿見微脖子動脈上,程若愚掏出槍抵在鹿見微腦袋上:“黑叔,對不住了。去,把人帶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