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言無常接替血蝙蝠的位子,他們這一派迅速洗白,所有黑色勢力全部隱在地下,明亡實存,沒人能查清楚言無常勢力有多大,至少在上濘市,除了鹿家,他的話沒人敢不聽,他的面子沒人敢不給。
明面上鹿家是上濘市頭狼,暗裡卻隱著言無常這頭猛虎,真打起來,孰勝孰敗還是兩說。
莫遒最佩服的人就是這位比鹿欽原還神秘三分的言爺,他的目標就是揭露言爺的真面目,業餘專案就是侵入言爺電腦,探查言爺各種資訊。
鹿欽原多次勸過他,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煩,莫遒自己會小心,不要鹿欽原管,鹿欽原也無可奈何。不過有莫遒時刻緊盯言無常他倒不用分心思浪費在這上面,但還是照常提醒一句:“別盯的太緊,把自己套進去。”
“您是不是天天盼我被套進去?”在莫遒聽來這就是對他追蹤技術□□裸的懷疑,莫遒不滿道:“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是我們老大,天天對自己手下說這種話,您覺得合適嗎?”
“呵,難得你還記得我是老大,你見過哪家手下對自己老大這麼說話?”鹿欽原為自己這班手下擔憂,優點是能力很強缺點是能力太強,往往不把人放在眼裡。
莫遒不吭聲了,鹿欽原道:“別玩了,回來給我幫忙,明天我要見到你。”不等莫遒反駁立刻掛掉電話,如果讓莫遒有開口的機會,免不了要打一場口水戰,雖然每次都是他贏,但跟莫遒打那毫無意義的口水戰很累,很幼稚。
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離天亮還早,他按下一串數字,雖然這個時間不適合關心人,但是不打這個電話鹿欽原心裡不安。
鈴聲響了許久都沒人接聽,鹿欽原轉而打給朱厭:“小白的電話沒人接,你去看看怎麼回事。電話不用掛,我等著。”鹿欽原語速快了許多,耳聽著那邊傳來走路開門關門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點發慌。
白澤的手機從來沒有接不通的時候,就像一個訊號,警示著白澤的安危。
那邊忽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音,夾雜著幾道慌亂驚叫,鹿欽原緊緊抿著唇努力鎮定,耐心等著,很快得到朱厭的回複:“小白出事了。”他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
驅車趕到醫院時天已經大亮,朱厭坐在走廊長椅上,垂著頭耷拉著肩膀一副萬死莫贖的懺悔樣,鹿欽原大步上前一腳將朱厭踹在地上:“說,怎麼回事!”
朱厭向後滑了三五米才停下,迅速爬起來站到鹿欽原跟前,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他不喜歡鹿青霜但也沒借機添油加醋,說的十分中肯。鹿欽原臉色可怖,望了眼搶救室在長椅上坐下:“他們人在哪兒,小白出事就你一個人守著,程若愚呢。”
“程夫人驚急過度暈過去了,在樓下病房,程先生陪著。程若愚出去還沒回來,已經給他打過電話,應該快到了。”朱厭說著往樓道方向看了一眼,收回視線落在潔白的地面上,地面上隱約倒映出他的影子,模糊成黑黑的一團。
鹿欽原心情平複下來,對朱厭道:“守著小白,跟我去打架,你選一樣。”
朱厭性想也不想直接道:“跟著您。”
鹿欽原點了下頭:“好。莫遒馬上就到,你去接他,該怎麼做莫遒會告訴你。”
“是,鹿爺。”朱厭轉身大步離開,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轉角處。
鹿欽原到樓下病房看望成夫人,在那裡見到了程若愚,程若愚坐在床前握著程夫人的手,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程夫人臉色蒼白,眼睛紅紅的勉強笑著,眼淚便又流下來。
程度背身站在窗前,看背影沒有半分高興,氣氛詭異。
束秀站在門邊,見了他小聲叫:“哥,您來了。”
鹿欽原上下掃了束秀一眼,低聲問:“出了什麼事?”
束秀指指門外,鹿欽原退出病房,束秀關上房門隨後出來,似乎是很難以啟齒,他猶豫了下,才說:“程夫人懷孕了。”
鹿欽原發出一個單音節:“哦。”聽不出什麼情緒,更猜不透他對這件事的看法。
程若愚很快出來,臉上也沒了方才的笑容,這個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
三人回到搶救室外,等了沒多久,白澤被推出來,嘴裡吸著氧,雙目緊閉面無人色,只有旁邊響著的儀器昭示著這是個生命體,還是活著的人。束秀只看了一眼就掉下淚來,背過身去偷偷擦眼淚。
程若愚勉強支撐著沒掉淚,鹿欽原也只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對束秀道:“你去守著小白,有事立刻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