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深夜的來訪

關於深夜的來訪

短暫的聚會過後,阿帕基在格林的盛邀下暫時借住在了律所。格瑞絲雖然很是疑惑他同事都上哪兒去了,但本著對助教老師的信任,她沒有多問任何事,就立刻打車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格瑞絲受到的看管在本次計劃實施之前就已經經過夢泡外的資料調整而放鬆了許多,她要做的只是出門前與值班同事報備一下。阿帕基“被害”一事更是讓幾乎本市所有相對空閑的警察都被調去了案發現場,她頂著一腦袋火鍋味走進房間時,她的住所附近已經沒有任何警察在值班了。

飛快的洗漱完畢,格瑞絲在電腦前將寫了一段時間的論文章節收尾,又迅速製作了一份離職申請。這個案子之後她怕是要在警局內部備受矚目,為了避免阿帕基還活著的事情露餡,她還是盡快脫離警局為好。並且她也擁有了充足的理由去辭職:一共前去調查的三個警察,曼奇尼先受到襲擊,阿帕基在留置過程中也受到了“暗殺”,在其他人眼中,格瑞絲恐怕就像是被放在了砧板上的魚。連警方的層層布控都能突破並殺掉“嫌疑人”的兇手,實在是太有威懾力了。

不僅行動如鬼魅,而且極度自負,不允許任何人“奪走他的光輝”。這可太有超級反派的作風了,如果阿帕基的“死”不是自己一手計劃的話,格瑞絲都快認為那不勒斯該改名叫哥譚了。

啊對了哥譚的死亡率好像並沒有本市高……這也太地獄了吧!

甩甩頭將亂七八糟的思緒晃出大腦,格瑞絲躺在床上閉上雙眼,期待著新的一天到來。

深夜,阿帕基突然睜開雙眼,他大汗淋漓地坐起身,律所的空調還在執行著。

暖風吹到年輕人的身上,提醒他想起了格林離開律所前告知他不用關閉空調,廚房和休息室隨便他使用的話。阿帕基喝了一口床頭放著的水,並摸到遙控器降低了些空調的溫度。在經歷噩夢後仍有人願意幫助他,這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總歸自己不能一直借用朋友的辦公室居住……警察雷歐·阿帕基的身份已經是個死人了,前面二十年的一切努力都付之東流,阿帕基在深夜驟然感受到了巨大的迷茫。

“咚咚咚。”

突然傳來的敲門聲讓阿帕基嚇了一跳,他下床開啟燈,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掛鐘,淩晨三點半。而更糟心的是這個敲門聲似乎並不是從緊閉的律所大門外傳來的,而是有人在敲休息室那扇被鎖起來的門——磨砂玻璃在燈光下隱約透出一個人形,門外有人正在規律的,輕輕地敲著這扇玻璃門。

“誰?!”阿帕基立刻披上上衣,並大聲詢問,“是誰在外面?!”

“是我,布加拉提。”門外的人影見燈亮了,就停止了他的動作並自報家門。

“布加拉提?”阿帕基開啟了休息室的門,門外站著的果然是他的朋友,“你怎麼這個點來格林這裡……律師再加班也不會到淩晨三點半的。”

布加拉提沉默了一下,道:“我並不是來找格林律師的,另外我見過他加班到淩晨四點。”

“……哇哦。他好努力。”阿帕基思考了整整三秒他要不要笑出聲,最終想了想自己曾在工位上通宵的日子,笑不出來了。

布加拉提在阿帕基沉默的幾秒鐘內也保持著沉默,看臉色似乎有些躊躇,最終他在阿帕基發出那聲由衷的吐槽後開了口:“阿帕基,你要不要加入我的小隊?”

話音落下後二人均陷入了沉默,或許這場對話應該發生在寒冷的雨夜,幫派成員在落魄的前警察酗酒後的醉意朦朧間問出這句話,並在酒精帶來的七分醉意烘托下,前警察選擇將自己已經徹底陷入黑暗的人生交給對方。

但顯然現在的環境並不寒冷,空調在電路接通後兢兢業業地向室內輸送著暖風,連濕潤的地中海氣候的室內濕度都吹得降了下去。阿帕基沒有喝酒,他的腦子沒有被酒精帶來任何醉意,噩夢帶來的驚悚勁兒也已經過了,此時他甚至有點餓。

於是廚房的燈亮了起來,不多時,兩個半夜不睡的夜貓子青年就坐在會客室的茶幾前食用著冷凍的半成品食物。

這個時間點喝咖啡顯然多少有點毛病,所以阿帕基給二人準備了熱牛奶。

在布加拉提毫無防備地接過杯子被燙了舌頭後,阿帕基頗為抱歉的道:“……抱歉,格瑞絲喜歡喝熱的,習慣了。”

“沒事。”布加拉提將冒著熱氣的牛奶放在了茶幾上,抽出紙巾擦了擦嘴,“阿帕基,我並沒有向你開玩笑的意思……我在認真的邀請你加入我的隊伍。”

阿帕基喝了一口燙嘴的牛奶,也將杯子放到了桌子上,他的眼睛看向布加拉提的面容,認真詢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小隊似乎全都是超能力者才對,我並不是超能力者,或者你們所說的替身使者。況且你在本地發展,我的合法身份已經死亡,接下來可能會離開這座城市。”

布加拉提的藍眼睛非常平靜,他似乎並不擔心阿帕基會拒絕他:“我是組織的人。”

“我知道,而且不出意外你應該是熱情的人,本地就這個派系一家獨大。”阿帕基道,“你們的組織應該不會同意當過警察的人加入吧?”

布加拉提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組織並不在意每一個成員加入之前的身份,並且組織內部有讓你獲得替身的辦法,只要你擁有面對死亡的勇氣。每一個人的替身都和自己的‘願望’有關聯……這是我的猜測,但僅就我見過的替身使者來說,這個猜測是對的。”

阿帕基端起杯子,繼續沉默著。

“我覺得你或許想要嘗試一下,至少你不會甘心就此離開那不勒斯,讓真相就此沉寂下去,對嗎?”布加拉提問道,“如果你要徹底拒絕我,就堅定地告訴我你要離開這裡,並徹底不再調查曼奇尼警官死亡的案件。我和我的同伴會幫助你和格瑞絲離開本市。”

“我至少不希望格瑞絲再因此而擔心,這段時間她瘦了很多。”阿帕基的眼睛沒有看向布加拉提,“我向她說了我會放棄……或許我和她分手後會重新回來,至少不是現在。保護家人是義大利男人的信條,不是嗎?”

“組織有自己的資訊渠道,我們比警方更先一步查到水晶的存在。”布加拉提看向阿帕基盯著的掛鐘,“但你的考慮是對的,我會安排人帶你和格瑞絲離開本市,並清理你們的行程資訊,防止任何人查到你們。”

幫派成員站起身:“謝謝你的款待,阿帕基,等格瑞絲辭職,我就送你們離開。”

只是他並沒能再往前一步,前警察叫住了布加拉提的名字,阿帕基喝完了他的牛奶,用那雙銳利的眼睛看著他:“或許你只需要幫格瑞絲一個人離開——先讓我嘗試能否擁有超能力、或者替身吧。”

於是他們握了握手,約定了一個日期。布加拉提當著阿帕基的面像掀開窗簾那樣掀開了牆壁,在清晨的鳥叫響起來之前離開了被空調吹得暖烘烘的律所。

這就是替身能力啊。阿帕基一邊刷著杯子和碟子,一邊放任自己的思緒飛起來。

格瑞絲的替身能力是什麼呢?擁有替身能力需要有面對死亡的勇氣……哈,他接下來會面對什麼?格瑞絲曾經歷了什麼才會和這些刀口舔血的幫派成員一樣擁有屬於自己的替身呢。

水流沖刷過杯碟的表面,也暫時平複了躁動的心。阿帕基將餐具收好在架子上,回到休息室躺了下來。

曼奇尼的死狀一直在阿帕基的夢境裡揮之不去,他無法接受自己的前輩就在自己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被人殺了,但自己竟然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此放棄真相,就此閉上雙眼,就此將頭埋在沙土裡面當一隻逃避一切的鴕鳥——雷歐·阿帕基做不到這件事。

天很快就亮了起來,格瑞絲艱難地從被窩裡拔出自己,按掉床頭的鬧鐘,靈魂拖著沒睡醒的軀體向洗漱臺挪動。刷牙時隨手按開電視機,新聞中正在播放無名遊鶯案的嫌疑人在前一日被暗殺的重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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