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藍嚮往那樣的帝國,因此以身作則,不畏懼痛苦。
而且,他也不能確保,艾爾法是否真的遺忘了自己。
…
…
無盡的疼痛使全身上下的血液集中到蟲尾,偏偏艾爾法在這種時候拷問他:“你真的不知道阿爾忒王冠嗎?你就是想要偷走帝國寶藏據為己有,像你這樣的雌蟲我見過不少,把你的團夥供出來,如果你認罪,我可以考慮給你減刑。”
“我…沒…有…”
“不用死撐,每個蟲族都覬覦阿爾忒王冠,你的同謀我已經找到,是個人類間諜,你和他有什麼關系?說出來吧,說出來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不認識…沒關系…”
長久的沉默,諾藍閉口不言,冷汗流下他的臉頰,視線裡的艾爾法開始模糊,燈光忽明忽暗,星艦艙內的燈球不停的搖晃……
盧卡斯闖進來,“上將!”
“閉嘴。”
艾爾法盯著諾藍疼痛而脆弱的臉,“回答我。”
“沒有……”
“……”
“……”
艾爾法抬手。
“停。”
一旁註射艾因以亞試劑計程車兵立刻停下,心中的壓力太重,這是一個懷有蟲卵的雌性,其實他只注射了0.5的試劑,就已經給他造成如此痛苦的傷害,很難想象,注射10會怎樣。
大家都清楚,艾爾法上將已經在放水了,但是在監控下面,大家都不會把這事戳穿。
軍部的規矩就是這樣,憐憫之心可以有,但是要對同謀。
不是沒有犯罪者以懷孕的雌蟲身份掩蓋罪行,所以無論是誰,都必須要走這個程式。
“把他送回房間。”
艾爾法言簡意賅地留下指令,戴上手套,轉身離開。
盧卡斯立刻小心翼翼地把昏迷的諾藍送回房間,只不過在關門離開的時候,就看見雌蟲蘇醒了,畢竟0.5能造成的傷害還不算太大,但,一定給這柔弱可憐的雌蟲留下了心理陰影。
…
…
諾藍的手搭在尾巴上,擁擠的蟲卵讓他感到不安,但身為母親的責任感讓他不敢入睡。
太疼了,他怕一睡過去,意識就永遠無法醒來了。
諾藍到現在還沒有徹底平複呼吸,那一針…完全是紮進了他心裡,雖然知道是規矩,卻仍然無法原諒。
艾爾法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纖瘦的蟲母背對著門口坐著,直肩輕顫,格外粗寬的銀白色長尾軟軟地拖在地上,那隻蒼白的消瘦的手輕輕撫摸著鼓起的尾巴,是溫柔的媽媽在安撫可憐的小蟲們。
他回過頭,艾爾法才發現他一直咬著嘴唇,眸光濕漉漉的,似乎在隱忍著哭泣,對視的一瞬間,他的眼淚一顆顆滾落臉頰,整個蟲都驚到了,本能地往後縮,居然是一副恐懼的樣子。
“小可愛。”
艾爾法聲音有些艱澀,“你別怕,剛才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是誰?別這麼叫我,我們又不熟。”
諾藍低下頭,攥著手,眼眶悄悄紅了。
聽見小蟲母帶著潮濕泣音的委屈聲音,艾爾法所有的剋制和隱忍在此刻決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