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大事,大王怎可猶豫?吳氏父子不過故紙書蟲,只有知縣之才爾,不足為慮!
潘氏父子鑽研學問倒是不錯,但也無甚計謀,範貴適乃是大儒,傳道受業解惑可也,舉兵對抗大王,他沒那個膽子!
其餘黎朝舊將,阮惠遣一偏師就可定之,大王天兵在側,他們安敢亂動?”
“可我是外人,不知底細,估計此事,還得請懋德先生出馬!”葉開繼續親熱的拉著鄧陳常的胳膊說道。
這事情說起來好像很輕鬆,可是卻是件極為不好搞的事情,比如外來的客家移民如何安置?
到什麼地方安置?
怎樣才能不遭到北越土豪的強烈反抗?
沒有一個有才能又心狠手黑不怕得罪人的本地人,根本辦不到!
鄧陳常也一時間呆住了,在他心裡,他其實是隻想獻計,而不想自己去搞這事的!
因為他哪怕是一副犟驢性子,看誰都不滿意,結的仇也不少,但把客家移民引到北越這個事的坑,實在太大了!
搞不好是要用他鄧陳常的命去填的,前漢晁錯舊事他還是知道的。
可對於葉開來說,獻了計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呵呵!不享受幾年997,不被壓幹了油水就想走人?
真當葉大王的禮遇那麼好受?
他腦子裡那麼一轉,把漢文帝、漢武帝、則天大聖幾位的神級操作那麼一回憶,眼前這個鄧陳常不就正是酷吏的不二人選嗎?
先用他來攪動北越土豪士紳,把這引客家人南下的一等一難事做好,鄧陳常既貪,心腸又狠,辦事必然徇私又下黑手,但卻可以把北越的土豪們整的毫無辦法。
到時候必然怨聲載道,但北越土豪們都不會去恨他葉開,至少表面上不會,他們會去恨鄧陳常。
等到天怒人怨的那一天,葉大王在眾人的哀求之下潘然悔悟,隨後大手一揮,劊子手手起刀落,鄧陳常人頭落地!
隨後土豪士紳們的氣順了,但事實已成,只能緊跟葉大王的腳步繼續走。
而葉大王又會在某天夜裡回憶起與鄧陳常從相識到相知的點點滴滴,不禁潸然淚下,從天牢中提走鄧陳常的家人,泣而言之。
“懋德雖然負我,但我與他君臣一場,安能見其絕嗣?”
於是把鄧陳常的兒子帶到身邊悉心教養,等到長大又是葉大王身邊干將一員,多好的大王啊!
多好的聖君明主啊!
看懂的掌聲!
“懋德先生,某在北圻,只識得先生一位忠臣,等我從清國請封完畢,即刻加封先生為彰德縣侯、吏部尚書,北圻鎮守使,總覽民事!”
計議已定,葉開開出了鄧陳常絕對無法拒絕的條件,如此好的擋箭牌、黑鍋使者,別說縣侯,郡公都不虧!
鄧陳常雙眼圓睜,這吏部尚書好說,北圻就這麼大點,人事任命葉開肯定要抓到手裡的,估計權利不會太大。
但不管是彰德縣侯,還是北圻鎮守使,這可就了不得了!
一個是傳世勳位,一個是事實上的北圻民事一把手。
歷史上鄧陳常在阮朝做到的最高位,不過才是北鎮兵曹,也就是個北圻鎮守府的兵曹,從三品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