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詠焱手上的力道加重,雙眼泛著陰蟄的寒光,“你是誰?剛才給他吃的是什麼?”
手腕處傳來錐心的疼痛,楚君惜覺得自己的手快要斷了,眼淚因疼痛盈滿眼眶。
“是誰派你來的?”顯然袁詠焱不打算放過她,一個士兵是不可能隨身帶著白色絲帕的,若不是她剛掏出來給林繼闊擦嘴,他也不會注意到,“不說的話,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頭盔猛然被除去,黑色的髮絲如瀑般傾瀉而下,袁詠焱怔在那裡。
楚君惜從他的手中救回自己的手,手腕處通紅一片,她慢慢揉搓著。
知道她失蹤之後自己曾派人查詢,得到的訊息是她出宮了,見到過她因自己和林才人在一起而隱忍的樣子,他以為她只是出宮散心,之後自然會回來,誰知她這竟一直未回,等自己再派人去找的時候,竟然失去了她的蹤跡。
討厭有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袁詠焱在最初的火氣過後很快鎮平靜,一個異國女人,只不過是自己手中的一顆棋子,沒有了她,自然有無數女人送上門來,至於侯晏,自己更是可以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發兵。
原本已經忘記的女人出現在自己面前,袁詠焱不知道自己憤怒多一些,還是驚喜多一些。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對這個女人沒有男女之情,對她的好只不過是利用她去對付蘇雪瑤,可在看到她後,平靜的心竟然微微有了異樣,彷彿被什麼東西輕輕碰了一下一樣。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因為擔心你,所以特意過來看你,這樣的話是萬不能說出口的,他對自己只有利用之心,自己越是卑微他越是得意,“我,就來了。”
袁詠焱斜眼,“你在敷衍我嗎?”
隨意找個藉口顯然是不可行的,可自己真的找不出像樣的理由,就在楚君惜絞盡腦汁想借口的時候,林繼闊突然咳嗽起來。
袁詠焱派人傳喚態太醫,自己帶著楚君惜出帳篷。
守在門口的侍衛看到皇上拉著一個女人從裡面走出來,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竟然差點丟了小命,下次有人要進去,定要仔仔細細的檢查。
袁詠焱拉著楚君惜來到一處小山坡,眼前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湖泊,湖水瀲灩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遠處連綿的山脈隱藏在黑暗裡,看的不真切。
楚君惜有些吃驚的看著袁詠焱坐在那裡,沒有墊子沒有挑選只是隨意的做了下來,這著實不應該是一個皇帝應有的舉動。
自己更是從不注重這些禮儀的,在露華宮的時候,自己經常一個人坐在門檻上,毫不在意,見他坐下,楚君惜也跟著坐下,和他一起望著遠處平靜的湖面。
“說吧,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袁詠焱並沒有放過這個問題。
一個失蹤多日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軍營,楚君惜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合理的理由,只好反客為主道,“皇上為什麼要親自出徵?你已非昨日的皇子,如今的你貴為天子,容不得一絲閃失,沽沱不能沒有你。”
“你是在關心我還是在質問我?”
“我只是就事論事。”
“既然你這麼明事理,那就應該知道,和親公主私自逃離皇宮是什麼罪名。”袁詠焱的口氣變得嚴厲。
楚君惜突然開始為自己的決定後悔,原本打算看一眼就離開的,豈料事情會變成這樣,竟然當場被抓住,現在要想離開,恐怕是難上加難,如果不是自己一心想著再見他一面,也不會落入進退維谷的境地。
想著見他一面。
見他?
月光的照耀下,楚君惜彷彿清楚的看清了自己的內心,“我錯了。”自己不該回來的,更不該在知道他利用自己的情況下陷入他的溫柔中。
袁詠焱冷很,“清淡描寫的想逃避自己的罪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