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中了毒箭,目前生死未卜,楚君惜睜著一雙大眼睛不可置信,自己離開的時候他還好端端的,為何現在會變成這樣。
楚君惜被突如其來的訊息震驚的腦中一片空白,因此他沒注意到,坐在自己對面的秦可卿同樣被這個訊息震驚的臉色發白。
‘哐哐’的敲桌聲在耳邊響起,楚君惜回神,“嗯?”
“饅頭跟你有仇嗎?”秦可卿挑眉。
楚君惜鬆手,這才發現圓圓的饅頭被自己捏的變了形,已經破裂,她下意識的鬆手,“抱歉。”
秦可卿盯著她,“你很擔心他?”
楚君惜不置可否,低頭繼續吃飯,但她手上的動作明顯遲緩很多。
秦可卿一直不知道為何先帝駕崩,她這個和親公主沒有殉葬的原因,如今看來,莫不是袁詠焱保住了她嗎?看她對袁詠焱的擔心,兩人應該關係匪淺。
吃完早飯,兩人繼續上路,楚君惜想著剛聽到的訊息,心中百味夾雜,低著頭悶悶的不說話。秦可卿臉色肅穆,也似有心事般。
袁詠焱是利用自己,他對自己根本無心,如今他受不受傷,死與不死與自己何干,心中雖這樣想,但腦中還是不自覺的想到他對自己的溫柔。
楚君惜敲自己的腦袋,不斷的告訴自己,那些都是假的,是袁詠焱利用自己的手段,他心裡根本沒有自己。
越是告誡自己不要想,越是想的厲害,袁詠焱受傷的訊息彷彿一顆種子在心中發芽,讓自己無法忽視。回侯晏吧,你已經決定回去,那這裡的一切便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不管是皇上死還是新帝登基,統統和自己沒有半分關係。
就去看一眼,若是不能親眼見到,即便自己回到侯晏也不會安心的。還是不要去了,既然要走,便乾脆一些,不要為這裡的事牽絆。
兩種想法在腦海中不斷爭鬥,楚君惜深深吸口氣,明知道是不對的,但還是忍不住要去看一眼,就看一眼,見到之後不管他什麼樣,自己即刻就走,楚君惜下定決心。
秦可卿走在楚君惜前面,因此她看不到他的臉,“謝謝秦公子這麼多日的護送,我們就此別過。”
秦可卿頭也不回道,“我送你去。”
“嗯?”
“你不是要去前線嗎?”
楚君惜驚訝,“你,你怎麼會知道?”
“走吧。”
所幸兩人所在之地距離前線並不是太遠,十日便可到達,心裡記掛著袁詠焱身上的毒,兩人趕路的速度不由加快,因此只用了六日便到了。
夜幕下,營地燈火通明,站在小樹林裡,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來來回回計程車兵。
毒性發作瞬間便可要人命,六日的時光,不知道皇上現在身體怎麼樣。人近在眼前,楚君惜發現自己竟然猶豫起來,扶在樹幹上的手指不由的收緊。
秦可卿不知從哪弄來一身士兵的衣服仍在地上,“營地就在前面,你自己保重。”
“你想見的人已經見到了嗎?”楚君惜淺笑。
秦可卿將一個小瓶子扔給楚君惜,“把這顆藥給他服下。”
楚君惜接過瓶子,“你也是為他而來,對嗎?”
秦可卿再次為這個女人的敏銳感嘆,離開的腳步繼續,“軍營中全都是男人,你行事小心。”傳言也不可盡信,至少和他們聽到的是有出入的。
楚君惜抱著衣服走到樹林深處,趁四下無人換上士兵的衣服,然後將頭髮束起帶上頭盔,頭盔有些大,遮去半個眼睛,楚君惜將頭盔往起提提,慢慢向營地走去。
皇上的帳篷自然是最大最豪華,守衛最嚴的那一個,無需尋找,自己只要看哪個房間嚴格把守便可。
正是晚上休息時間,偶爾有三兩個士兵從院中走過,因此楚君惜在帳篷間走動並未引起眾人的注意。
“張太醫。”
“……怎麼樣?”